不會波及到遙香。
宰了他。隻要他摔下樓梯,就可以當作意外事故處理。這家夥的血中應該可以檢測出高濃度的酒精成分,而且母親和遙香也會為我串供。
現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秀一將球棒垂直的立在右前方備戰。曾根感到對方的殺氣臉色驟變。為了一探對方的虛實而將身子向旁移動,於是曾根和遙香便立在同一直線上。
糟了,這樣就不能硬撞他了。
那麼,幹脆用假動作唬他,再打碎他的膝蓋。
不過,如此一來就不能以意外事故處理了。但是以保護妹妹為理由,也算正當防衛吧!再不行的話,我還有少年法當靠山。即使打死了他,也不會被判死刑或服重刑。
“你這死兔崽子……來真的?”曾根叫罵著。
明明已經有視死如歸的覺悟了,但是秀一就是無法向前踏出一步。最後的一步、朝向黑暗中的一步、成為殺人者的一步。都到這地步了,常識或良心還在作梗嗎?或者是我仍在害怕這個人渣嗎?
一觸即發的膠著狀態仍持續著。不行,再這麼等下去,拿著棒子的手一酸,很可能會被反將一軍,要趁自己有利的時候先發製人才行,但是……。
看著秀一沒有任何動作,曾根的表情也有了變化。很明顯的他的態度變得較為從容。
“怎麼啦?臭小鬼?你剛才的聲勢死哪去啦?哼,怕到尿褲子啦?”
秀一直視著曾根目不轉睛地瞪著他。這個該死的人渣,憑什麼呆在這個家裏?這個痞子!這隻寄生蟲!從肚子裏燃燒升起的凶暴怒氣,燒熱了全身。金屬球棒的前端,像出陣的武士般興奮得微微顫唞。
“哥哥,不行!”遙香大喊著。
這時,從一樓傳來東西落在地板上的聲響。是買完東西回到家的友子。她把袋子丟在地上,神色大變地衝上樓梯。“你們在幹什麼?快住手!住手!”
友子衝進了秀一和曾根兩人之間。“秀一!把球棒放下來!”
秀一沒有移動。因為被曾根狠狠地瞪著,身體僵硬而不能動彈。
友子轉向曾根。“你也快住手!這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
約定?約定是什麼?秀一迷迷糊糊地想了一下。
“我什麼也沒做。這個小鬼突然大聲叫嚷得衝了出來,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曾根厚顏無恥地說著。
“反正請你住手就對了。拜托!”
友子熱切地要求。她從掛在手腕上的袋子拿出錢包,數也沒數就拿出幾張鈔票,塞到曾根手裏。
“請你拿這些去轉換一下心情吧。”
曾根用鼻子哼笑一聲,像惡鬼般地瞪了秀一一眼後,慢慢地走下樓梯。
秀一放下了球棒,指尖已經麻痹,觸♪感幾乎完全喪失。
“哥哥……”遙香哭著緊抓住秀一。
秀一一邊說著“沒事的”一邊摸著妹妹的頭,但痛苦的敗北感卻滿溢著胸口,他咬牙切齒地憎恨自己沒用。
電腦熒幕的桌布上,電腦寵物的粉紅色3D兔子,拿著寫著“今天是植樹節,國定假日哦!”的標語牌,來回的蹦蹦跳跳。標語牌下時鍾所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八分。
離加納律師來訪的一點半,還有點時間。
秀一特地將書本及文具帶進車庫,開始寫書函批改的課題,但心就是無法專注在功課上。
他在馬克杯上放著過濾咖啡粉的濾紙,用電熱水瓶的熱水衝泡咖啡。杯中散發出濃鬱的香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