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問一個人的病情。”
“我不是都說了嗎?”
“可……誰是鄒金宇?”
“你們不是來問鄒金宇病情的?”
“不是。”
“那你們問誰的?”
“你有個病人叫謝儷是吧?”
“不,我沒有病人。在我眼裏,沒有一個人是病人,他們都是我的顧客。”
“好吧,你有個顧客是不是叫謝儷?”
“是。”
“她的精神狀況怎樣?”
“對不起,這是顧客的隱私。保護顧客的隱私,是我們心理谘詢師基本的職業道德。”
“我們很敬佩你的職業操守,但是昨天發生了一起謀殺案,我們懷疑與謝儷有關。”
丁飛不屑地看了看麵前的兩個警察:“你們覺得謝儷是那種會殺人的人嗎?”
“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們不能排除任何一個可疑對象。”
“好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彭大宇問道:“謝儷到你這裏來谘詢什麼問題?”
“她是一個受了傷的女人,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這樣說,也許對謝儷是不公平的,因為她是上當受騙的。那個男人欺騙了她,說自己沒有結婚。後來謝儷懷孕了,去找那個男人,結果被那個男人打得流產了……”
聽著丁飛的講述,左佑的眼眶漸漸紅潤了,他心如刀絞,仿佛挨打的是程然,痛苦的是程然。什麼樣的男人竟會這麼狠心,對這樣一個貌若天仙的女人大打出手?難道這個男人就是陶波嗎?這個道貌岸然的陶波,難道真的是衣冠禽獸?這樣的男人,死了也罷!割掉JB,剁成肉泥,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丁飛講完後,彭大宇繼續問道:“謝儷都有異常的表現呢?”
“第二次來的時候,她說自己被人跟蹤了。我本來以為是偏執型人格障礙,後來發現不是。因為偏執型人格幾乎對所有的情境和所有的人都感到懷疑,覺得所有的人都在與他為敵。而謝儷隻害怕一個人,就是那個傷害她的人。她的問題比較嚴重,是一種創傷後的應激障礙。這樣的顧客,心理上會不斷地回到那場災難的情景中,腦海裏一次又一次重演著那次災難。”
“能治好嗎?”
左佑的眼神裏流露出關切,這自然沒有躲過丁飛的眼睛。從事心理谘詢多年,他會從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中讀出很多東西。
是啊,謝儷這麼美的女子,連自己都動心了,何況這個滿眼欲火的警察呢?
“這個要取決於謝儷自己,如果她願意長期心理谘詢,這種症狀就會逐漸消失。”
左佑默然了。
如果謝儷不願意呢?
是不是就意味著她要一直經受著這種折磨呢?
彭大宇說道:“今天,我們找謝儷談話時,說她被監視著,但不是被那個男人監視,而是被兩條龍監視。還說,昨天晚上的謀殺案就是兩條龍幹的。”
丁飛的眉毛擰成了兩個疙瘩,看來謝儷的病情又有反複了。她從單純的應激障礙發展成為一種迫害妄想了,看到了龍,甚至聽到了龍的說話。上次謝儷來的時候,明明已經大有好轉,為什麼又突然加重了?
“你們一直說昨天有人被謀殺了,是誰?就是那個傷害謝儷的男人嗎?”
“是。”
“不會吧?難道謝儷真的會殺人?”
“我們就是想來問你,以謝儷目前的精神狀況,有沒有可能去殺人?”
“有,當一個女人被男人傷害得特別深,她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包括把那個男人的生殖器剁成肉醬,並且塞到嘴巴裏嗎?”左佑疑惑地問道,他多麼想得到否定的回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