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相同的命案,足以證明殺手另有其人。
這個理由是很充分的。
最後法官宣布擇期再審。
丁飛坐在監獄的床上,回思著白天的情景,依然心潮澎湃。
其實,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毫無作為。
如果沒有謝儷,他可能一直庸庸碌碌地活著。但是謝儷畢竟出現了,她給他的生命帶來了一絲曙光,她讓他看到了生命的另一種可能。
那是一片嶄新的天地。
社會越黑暗,這片天地就越廣闊。
丁飛相信,在這片廣闊的天地裏,他是可以有所作為的。
他是故意被左佑抓住的,他太渴望走進這個陰暗的看守所了。
在這裏,有一件最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丁飛對麵的床上,就睡著他“最重要的事”,他就是為了它而走進監獄的。
誠然,孫斌“自殺”了。但是孫斌不是他的目的,孫斌的死,隻是一個偶然。他是偶然間撞到丁飛的,然後不可避免地走上了“自殺”的路。
對麵床上那人不同,那人才是丁飛的獵物。
那是個45歲的男人,身材魁梧體格健壯,有一身的蠻力氣。
他叫張元磊,是本市一山溝溝裏的農民,妻子已經去世多年。去年10月,張元磊經朋友介紹,認識了寡婦王麗華,經過交往,兩人很快確立了關係,並得到了雙方子女的支持和理解。12月1日,王麗華20歲的小女兒王春梅因為肚子疼,懷疑是闌尾炎,於是,張元磊便帶王春梅進城檢查治療。可是,張元磊在路上竟打起了王春梅的主意,他以周末醫院不上班為借口,將王春梅騙到家中,並將王春梅強奸。12月4日,王春梅趁張元磊買東西時得以逃脫回到家中,告訴了家人。知道妹妹被強奸後,王春梅的哥哥王春海氣不打一處來,糾集幾個好哥們捆綁了張元磊,把火鉗燒紅了,烙張元磊的臉,逼迫他寫下“強奸的罪狀”。第二天,警方接到報警後,將張元磊解救並逮捕,而王春海等人也因涉嫌非法拘禁同樣被批捕。
王春海,真是一個有血性的漢子。
丁飛心中暗暗讚歎,對這種禽獸,就應該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鐵鉗烙臉,應該算是炮烙的變種吧。
可惜監獄裏,條件所限,他不能炮烙張元磊了。
但是總有補救的辦法。
房間裏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月光透過窗戶上的鐵柵欄,灑下一片銀輝。丁飛翻身下床,悄沒聲息地摸到張元磊的床旁,剛剛伸出手去,卻被警覺的張元磊一把抓住了胳膊。
“幹嘛?找死啊!”
“哎喲,張大哥,是我啊!”
張元磊怒氣衝衝地瞪了他一眼:“幹什麼?”
“嘿嘿嘿,”丁飛訕笑著,遞上一支煙,“想問你個事。”
“什麼事?”
“我不知道怎麼說,嘿嘿……”丁飛靦腆地笑著。
“快說,老子還要睡覺呢。”
“搞……搞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元磊笑了:“小子!你還是個雛兒啊!”
丁飛不好意思地笑了。
“回家問你媽去。”
丁飛做出一副不服輸的樣子:“我雖然沒搞過女人,但是我卻知道怎麼能把女人搞舒服!”
“去你的吧,毛沒長幾根,還搞舒服。”
丁飛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祖上是宮內的禦醫,我偷看過我家的古書,有一本《房中術》,裏麵介紹了很多種方法。可惜,我隻看過沒試過。像什麼跳舞式、老漢推車式、拱橋式、直搗黃龍式、蝴蝶式、蛙跳式、螺旋式、傳教士式、護衛後入式……有幾十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