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地滑到橋的中心點,在那裏夾上另一個電動滾輪,然後啟動裝置慢慢放出腰間的繩子,一點點地接近目標。等下降到紅外光網的正上方,我低頭抬腿收腹,使自己頭朝下筆直地插進了網絡中間的空隙裏。用薄薄的金剛石刀片劃開玻璃罩上部的接縫後,我拿代用品壓住展品下麵的壓力傳感器,取出真品,再把蓋子嚴絲合縫地堵上去,收緊纜繩回到安全的起點。
"給!"我把偷出來的東西丟到秦思偉的懷裏,"我的錢呢?"
"別那麼財迷好不好?"他可憐兮兮地說,"你跟誰學會的這一手啊?"
"不關你的事!"我把背包和繩子扔到地上,看看手表,"用了30分鍾,對於職業盜賊來說簡直是不及格!不過不管他多專業,總會留下點證據的,比如樓頂的腳印、樓梯扶手上綁纜繩的痕跡等等,而且玻璃罩被劃開的接縫也是很容易就能發現的。"
"隻能說這個家夥的運氣好咯!" 秦思偉摸摸下巴,無奈地一笑,"範旭東、高輝、杜鵬,這幾個小賊把我們的注意力全給吸引過去了,結果差點忽略了真正的大盜。不過怎麼說唐老先生都擺脫不了嫌疑,他完全可以雇傭一個職業盜賊來替他偷換鑽石的。"
"你說這話有證據嗎?"
"起碼那盜賊和他有點關係,否則怎麼會知道他做了一個贗品呢?等一下。" 秦思偉從口袋裏掏出叮咚亂響的手機,"喂?老大?我還在彙展中心。啊?我馬上過去!"他鐵青著臉放下電話,"唐世新死了。"
"啊?"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怎麼回事?"
"被人從大廈的樓頂推下來,當場死亡。"他回身一拳打在牆上,"見鬼!"
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唐伯伯家的樓下停著兩輛紅燈閃爍的警車,圍觀的人群把本來就不太寬的路擠得水泄不通。
"已經可以肯定是他殺--我們在樓頂找到了兩個人的腳印和打鬥的痕跡。不過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線索了。"曲隊長愁眉不展地說。
"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到或者聽到些什麼?" 秦思偉環視四周擁擠的圍觀人群,"什麼人報的案?"
"住在一樓的一對夫婦,屍體落在了他們家的小花園裏。"
"隊長!"一個穿著白大褂,技術人員模樣的年輕人跑過來,"我在死者的衣服上發現了氰化物。"
"什麼?"曲隊長的眼睛瞪得老大,"有人下毒嗎?可他明明是被推下來摔死的啊。"
"氰化物非常少,遠不到致死量。"技術員推了一下眼鏡,"不過還是不正常。"
"沒什麼不正常的。"我本不想插嘴可又不希望他們的調查走上歧途,"你發現的氰化物應該是氰化鐵,那是金相和礦物實驗常用的腐蝕劑。如果是在死者的袖口,表明死者最近一兩天做過電鏡掃描之類的實驗,如果是在他的肩部或者衣領附近,應該是在搏鬥中凶手身上的殘留物質轉移到了死者身上。"
"就是在靠近衣領的肩部,不過是不是你說的氰化鐵我還要做進一步的化驗。"技術員匆匆跑開了。
曲隊長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看來凶手還是研究所內部的人了?和失蹤的鑽石有關係?說不定唐老先生知道或者發現了什麼內情才被殺人滅口的。"
"實驗室對劇毒藥品的使用應該是嚴格登記審批的。"我提醒他們,"所以要查出最近幾天誰接觸過氰化鐵並不難。"
"思偉,你現在就去查這條線。我帶人到老先生家裏去看看,也許能發現其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