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到底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何玥玥突然抬起頭來，淚眼汪汪的問道，“老師告訴我們，幫助別人的人就是好人，傷害別人的人就是壞人，那......那顧修哥哥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顧修哥哥不是壞人。”羅婉秋輕聲說道，“他是個好人。隻不過......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我們要幫幫他......不是嗎？”
何玥玥輕輕點了點頭：“玥玥也相信顧修哥哥是好人！”
“你們真的這麼認為嗎？”
這時，顧修的聲音響起，羅婉秋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看向門口，這才發現顧修正半倚著門框靜靜的盯著她們。
“我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我是個好人。”顧修雙臂交叉在胸前，淡淡的道，“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好人看待。你從哪裏看出來我是好人？”
羅婉秋一時語塞，沒想到何玥玥掙脫她的懷抱，搶著說道：“那次玥玥發燒，顧修哥哥冒著雨把玥玥送到醫院，自己全身都濕透了，老師說，幫助別人的人就是好人！”
顧修一愣，繼而不屑的笑了笑，搖了搖頭：“這世界是是非非糾纏不清，哪來如此絕對的好人與壞人。好人可能變成壞人，壞人也可能變成好人。我也許就是第一種情況吧。”
“那難道第二種情況不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嗎？”羅婉秋問道。
顧修沉默半晌，繼而冷冷的道：“可能。前提是，何英天死在我麵前。”
屋裏的空氣突然變得緊張起來，何玥玥向羅婉秋懷裏縮了縮，不敢看顧修那雙冰冷的眸子。
“難道你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複仇嗎？”羅婉秋知道到了這個地步無論怎樣轉移話題都會激怒顧修，隻能順著這個話題，放手搏一把。
——說不定......能說動他......
“沒錯。”顧修冷冷的給出了肯定回答。
“那如果你完成了複仇，你要去做什麼？”羅婉秋步步緊逼，顧修淡淡的道：“就像當初剛剛遇見你們的時候，找個地方自己住著，清靜清靜，了此一生。”
“你就這麼甘願把自己的青春全都奉獻給仇恨嗎？”羅婉秋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你會錯過多少東西，錯過多少人？你會錯過多少像你父母一樣愛著你的人？又會傷害多少人，讓多少人遭遇與你同樣的命運？別傻了，小修，你父母和妹妹的離去已經成為現實，就算殺了英天也不能改變什麼，隻能讓其他人也承受摯愛被奪去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