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陽這個名字,顧修的睫毛抖動了一下,繼而慢慢側過臉來,自嘲的勾了勾嘴角:“是他啊......我還以為他死了呢。”
“當時是死了沒錯。”眼鏡男漫不經心的回答道,“不過鄙人聽說獨眼先生也是死過一回的人呢。”
“是又怎樣。”顧修不屑的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說還是楚陽救活的,對麼?”
“所以啊,楚先生還活著就不足為奇咯。”眼鏡男聳了聳肩膀,“但是楚先生的研究成果似乎出了點小問題,他現在雙腿已經癱瘓,每日坐輪椅出行。”
顧修微微一愣。
“好了,閑聊完畢,我們該去放鬆一下了。”眼鏡男說著用力推開半開的鐵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顧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哦,哦,忘了獨眼先生行動不便了。”眼鏡男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額頭表示悔過,兩步衝上來假裝熱心的想要扶起顧修,卻被顧修不輕不重的拍掉了手:“讓我安靜一會兒。”
“好吧,看來明天用藥的劑量要小一點了。”眼鏡男遺憾的聳了聳肩膀,轉身離開。
鐵門再次關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獄門沙漠的中心地帶。
“嘖,你們沙蛇黨的帳篷還是這麼熏人。”
在掀開帳篷簾子的同時伴隨著一聲鄙夷似的冷笑。
“得了吧,你那一身鳥屎味也好不到哪兒去。”
坐在陰暗處的一人聲音沙啞的道。
從掀開的簾子後閃出一位身形高大的少年,一身黑色從頭罩到腳,寬大的黑色帽兜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龐,隻露出白皙的下巴,肩上停著一隻羽毛油亮的鷹。
“鷹隼幫就來了你一個人?”坐在黑影裏的那人出聲道。
“怎麼,需要我把全幫的人都叫來嗎?”少年雙手交叉搭在桌子上,話語中隱隱帶著幾分火藥味。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鬧了,我在帳篷外都聽得頭大。”
還沒等坐在黑暗裏的那人回應,帳篷外就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得,我們的死神小姐來了。”少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向下拉了幾下帽簷,翹起二郎腿準備看好戲。
從簾子後推進一隻輪椅,上麵坐著一位戴黑框眼鏡的棕發少女。
少女光滑的臉頰與風沙肆虐的獄門沙漠格格不入,臉上的眼鏡更是給這詭異的氣氛填了幾分違和。
“這麼重要的會議我居然遲到了,失敬失敬。”棕發少女優雅的歪頭笑了笑,搖著輪椅在少年身旁的空當停下,側頭衝少年露齒一笑,“好久不見呢,江先生。”
“君小姐前一天還傷了我們鷹隼幫幾百個小弟,現在就準備開始套近乎嗎?”江洋冷冷的反問道。
“形勢在變,江先生又何苦如此。”君兮兒慢慢摘下眼鏡,翠綠色的貓眼中劃過一絲狡詐,“我們現在麵對的可是共同的敵人呢。”
江洋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攤了攤手指修長的手表示自己沒有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