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姐，你不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嗎？”荼歌打量著四周的情況，有些警惕地扯了扯荼悠。
“也可能是我們想多了吧。”荼悠猶豫了片刻，最後隻歎了口氣。
詭異又凝重的氣氛在所有人之間蔓延，畢竟這場婚禮的根源，是一場令人窒息的鬧劇。
羅子喻下了轎子，和寧碩郡王一起拜了天地和父母，最後離開了，獨留寧碩郡王一人去了宴廳招待賓客。
“羅姑娘可真是個好人。”一位綠衣姑娘同一圈子姐妹們八卦著。
“你怕不是心和眼都瞎了吧，就她還好人？”她身側的粉衣姑娘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你才瞎了呢！”綠衣姑娘也翻了個白眼，“若不是她，指不定你還有可能嫁給寧碩郡王呢！”
粉衣姑娘撇了撇嘴，雖然心裏有些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綠衣姑娘說的對。
就在長公主壽宴前不久，粉衣姑娘的家裏人確實收到了一位紅娘的拜帖，說的就是同寧碩郡王的親事。
對方願出價值百兩黃金的聘禮，為此粉衣姑娘的家人也有些心動。
不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終究是旁人的決定，粉衣姑娘自己倒是很排斥這門親事。
寧碩郡王本就名聲不好，嫁了他，豈不是要在姐妹們中都抬不起頭來了？
就算有那百兩黃金作為聘禮，一樣會被別人笑話。
況且寧碩郡王多年流連於床榻之歡，即便家中吃得再好，還是免不了看起來麵黃肌瘦，甚至有人說他瞧著眼窩深陷，印堂發黑，眼珠子遍布血絲。
那簡直就是一個即將縱欲過度而死的短命鬼！
保不準嫁進去第二年就要守寡呢！
“寧碩郡王的名頭當真如此不好？”荼悠見那群姑娘們言語間的諷刺，眉目間也滿是幸災樂禍，忍不住問荼歌。
“你不也見過嘛。”荼歌吞下空中的一塊雞肉，“寧碩郡王從外表上看，確實像一個即將縱欲過度致死的短命鬼。”
“那實際上呢？”荼悠忍不住追問。
“實際上啊。”荼歌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實際上不是‘像’，而是‘就是’。”
荼悠有些哭笑不得，她其實是真的對寧碩郡王此人沒什麼印象，也沒聽過什麼關於他的八卦，但瞧著那些貴女們一個個都大大鬆了口氣，便也能想到大家都是如何地對他避之不及。
“其實吧，寧碩郡王這個人，也不是內外都這麼糟糕的。”荼歌看了一眼荼悠，輕聲說道，“他這個人樂善好施，其實最大的缺點也就是好色。”
“他開的擇春坊，實際上是個善堂，收養了許多無家可歸的小姑娘，裏麵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個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不是因為擇春坊畢竟是個青樓，恐怕德行品性都足夠當宮妃了。”荼歌說道。
荼悠雖然有些驚訝，但這個消息還算是在意料之中。
長公主當年下嫁程家，帶了不少宮中的教習女官，寧碩郡王讓這些教習女官們去教擇春坊的姑娘們，自然能教出能賽宮妃的姑娘來。
“聽說，羅姑娘現在有些不太正常了。”荼歌扯了扯荼悠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