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麵突然間人聲鼎沸,荼悠這才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的滋味。
這逃也逃不掉,雖說床上那個女子不是自己,但是自己好歹也是消失在了眾人視野裏,此時若是任由羅子喻胡謅一些話,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春香!”羅子喻恢複了神智,驚呼著撲上去,一把推開趴在春香身上的男子,用一旁的薄被子緊緊裹住春香的身子,以免被其他男賓看光。
“你這個登徒子!”羅子喻指著公子哥的婢子大罵。
“文珺!”程歡的驚呼聲接著響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公子哥蹙眉,滿臉怒火,燒得脖子根都紅了。
“你對我的婢子做了什麼!”羅子喻一巴掌扇在公子哥的臉上,無比清脆響亮,聽得圍觀群眾暗爽不已。
這個公子哥就是付文珺,東昌侯府的公子,就是當年欺負長孫信的東昌侯世子付文彬的堂哥。
“我做了什麼?”付文珺被扇地耳鳴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你不該問問你的婢子,為何會在此處嗎?”
此時春香才幽幽轉醒,趕到身子涼涼的,低頭一看,自己被羅子喻用被子裹著,被子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不見了蹤影。
春香腦子裏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進去,也說不出來。
“春香。”羅子喻搖了搖春香的肩膀,“你說啊,為什麼你會在這裏!”
“我……我……”春香被搖來搖去,越發地暈了。
“明明是她帶我來此處,說有人戀慕於我,想要約我到此一敘。”付文珺理直氣壯地說道。
他說得半真半假,倒是讓圍觀群眾深信不疑了。
“你胡說!”羅子喻知道內情,脫口而出反駁付文珺。
“我胡說?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胡說了?”付文珺眯起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羅子喻。
程歡和付文珺、葉不凡兄弟三人裏,付文珺是最為聰明的,和心腸不錯但是行事荒唐與徹底糊塗又荒唐的葉不凡不同。
羅子喻被卡住,支支吾吾說不出半個字來解釋。
“羅姑娘?”
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羅子喻心跳突然漏掉了一拍。
熟悉的聲音,疏離的稱呼,讓她從頭到腳都如墜冰窖。
“十三……殿下。”羅子喻趕到嗓子有些幹澀,她艱難地轉頭看去,然後勉強支撐起一個還不如沒有的笑容。
“你怎麼在這裏?”長孫信蹙眉。
“我……”羅子喻說不出話來。
“十三殿下,她這是不曉得自己的婢子哪兒去了,然後尋過來,誰知她的婢子約了我在此幽會。我哪兒知道她的婢子沒告訴她這事兒,後來的你也都看到了。”付文珺趁著羅子喻和春香大腦當機的空檔,搶先開口。
不……不是這樣的……不對……不對!
羅子喻在內心裏瘋狂嘶喊著。
“咦,不是說不見的是荼十九姑娘嗎?”突然人群中不知道是誰開了口。
“對對!我是來找荼悠的,誰知道……誰知道……”羅子喻趕忙的點頭,然後看向春香。
春香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羅姑娘和大婚當天的,一會兒找不到荼姑娘,就對她如隔三秋了?你們關係何時這麼好了?”突然,朱謙站了出來,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