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莎看了一眼泰伯索醫生。他緊張地笑了笑,接受了讚揚。
“那太好了。”瑪麗莎說。“做過化驗沒有?”
“做了。”泰伯索醫生說。
“那可能是個問題。”瑪麗莎說。
“我們知道。”奧斯汀醫生說。“不過那是病人一進院,還沒對診斷產生懷疑之前做的。我的辦公室接到警報就打了電話給CDC。”
“發現跟洛杉磯的暴發有聯係嗎?病人中有從洛杉磯來的嗎?”
“沒有。”奧斯汀醫生說。“我們調查了,沒發現任何聯係。”
“好吧。”瑪麗莎說,勉為其難地站起來。“讓我們看看病人吧。我想你們備有全套的防護用具吧。”
“當然了。”泰伯索醫生說。他們魚貫出了房間。
穿過醫院大堂,進了電梯,瑪麗莎問:“病人中有最近去過非洲的嗎?”
兩位醫生對視了一眼。泰伯索醫生答道:“我想沒有。”
瑪麗莎也沒指望一個肯定的答複。要是那樣,事情就太簡單了。她看著樓層指示燈。電梯在八樓停下了。
走在過道裏,瑪麗莎發現經過的房間全是空的。走近一看,大部分皆有待裝修。牆壁也隻上了底漆。
泰伯索發覺了瑪麗莎疑惑的表情。“對不起,”他說。“我忘了給你解釋。當初這所醫院設計了過多的病房,所以八樓用不上,就沒完工。這次正好用它來應急。便於隔離,是不是?”
護士台到了。除了缺少櫃子,這兒似乎一應俱全。瑪麗莎拿起第一個病人的病曆,坐在桌邊翻看起來。病人叫紮布拉斯基。生理指標頁記錄了似曾相識的高熱和低血壓綜合症狀。下一頁是病史。她讀下去,發現他的全名是:Dr.卡爾·紮布拉斯基。她抬眼看著泰伯索,不相信地問:“病人是個醫生①”
①在英語中,Dr.可以指醫生,也可指博士。
“是的。”泰伯索醫生回答。“本院的眼科醫生。”
她轉向奧斯汀醫生,問。“你知不知道,洛杉磯的索引病例也是醫生,也還是一個眼科醫生呢。”
“我注意到了這個巧合。”奧斯汀醫生說,皺了皺眉頭。
“紮布拉斯基醫生用猴子做實驗嗎?”瑪麗莎問。
“據我所知沒有。”泰伯索醫生說。“在本院肯定沒有。”
“我記得在洛杉磯沒有其他醫生得病吧。”奧斯汀醫生說。
“就隻索引病例。”瑪麗莎說。“此外有三個實驗室技工和一個護士。”
瑪麗莎回到病曆上,飛快地看了一遍。病史沒有裏克特診所為裏克特做的那麼完全詳細。沒有最近旅行或跟動物接觸的記載。但是化驗結果很駭人,盡管有些化驗如肝和腎功能的尚未出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與艾伯拉出血熱一致。
瑪麗莎看完病曆,便著手收集抽取和包裝樣品的必要工具和材料。等一切就緒,就跟一個護士去了隔離病房。在那兒她穿戴了兜帽、口罩、手套、護目鏡和靴子。
紮布拉斯基房裏有兩位跟瑪麗莎差不多裝扮的女子,分別是醫生和護士。
“病人情況怎麼樣?”瑪麗莎走到床邊,問。其實,病人的狀況一望即知。她注意到的首先是病人身軀上的皮疹,其次是出血跡象。一根鼻飼管裏紅彤彤的。紮布拉斯基雖有知覺,但很微弱,顯然不能回答問題。
與在場的醫生簡短交談了一下,瑪麗莎更確定了自己的印象。病人的情況一天來不斷惡化,尤其是剛過的那一小時,血壓在持續下降。
這對瑪麗莎已足夠了。在臨床症狀上,這個病人跟裏克特驚人地相似。在沒有其他診斷之前,必須假定紮布拉斯基跟另外兩個人都患的是艾伯拉出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