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那人又叫來一位警官,請示能否讓她進去。一群記者聽說她是CDC來的,立刻一擁而上,請她談談看法。
“這兒的情況我沒有直接的了解。”瑪麗莎分辯說,一邊抵禦人群的衝擊。幸虧有那些警察把記者推向兩旁,又移開一座路障,瑪麗莎這才得以通過。
不幸的是,醫院內部比外麵更加騷動不安。大廳裏擠滿了人。瑪麗莎立刻又陷入包圍。顯然她是幾個小時以來第一個這幢大樓的人了。
幾個身穿睡衣褲和睡袍的病人圍著她,同時地提問題,要求回答。
“對不起,”有一個嗓音在瑪麗莎右邊喊道。“讓我過一下。”一個身材矮胖,睫毛濃重的男子擠到瑪麗莎身邊。“是布盧門撒爾醫生嗎?”
“是的。”瑪麗莎如釋重負地說。
矮胖男子拉著她的手,不顧她手裏還提著衣箱和公文包,又從人群裏擠出一條路,穿過大廳,把通走廊的門關在身後,走入一條長長的窄走廊。
“實在對不起,這裏太混亂了。”他說。“我是院長勞埃德·戴維斯。這裏的人似乎都有一點慌了神了。”
瑪麗莎跟他來到辦公室。他們從一個邊門進去。瑪麗莎注意到正門已被從裏麵用椅子頂住了。這叫她相信,那個“一點”是個大打折扣的說法。
“員工們正在等你跟他們講話。”戴維斯先生說,把瑪麗莎的行李接過去,放在辦公桌旁。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仿佛那麼彎了一下腰就叫他筋疲力盡了似的。
“那些艾伯拉嫌疑病人怎樣了?”瑪麗莎問。
“眼下他們隻好等等了。”院長說,示意瑪麗莎回走廊去。
“可當務之急是把病人恰當地隔離起來呀。”
“他們被隔離得很好。”戴維斯先生安慰她說。“韋弗醫生已經照料了這個問題。”他把手放到瑪麗莎背上,推她到了門邊。“當然啦,如果你有什麼建議,我們會照辦的。不過現在我希望你去跟醫務人員談談,以免我麵對嘩變。”
“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吧。”瑪麗莎說。病人驚慌失措是一回事,而專業人員也歇斯底裏起來,那就得另當別論了。
戴維斯先生關上辦公室的門,領頭走向另一條走廊。“許多人都因被強迫留在醫院而嚇壞了。”
“通知CDC之後又有了多少新的嫌疑病人?”
“十六個。不再是醫院員工,而是麥迪克保健計劃的顧客了。”
這意味著病毒已由受染的醫生傳播開來,第二代了。前兩次暴發也發生過這種情況。一想到自己也和那種傳染病一起關在了這幢大樓裏,瑪麗莎也不由地顫唞起來,她還能夠給那些員工們多少安慰呢?這麼多人已經受到傳染,她懷疑還能不能像在洛杉磯和聖路易斯那樣成功地控製局麵。艾伯拉在普通大眾中傳布開來的惡夢是她所難以想象的。
“你知道最早的病人當中有最近遭搶劫的嗎?”瑪麗莎問,一邊在盡力甩掉心中的念頭,一邊又熱切地盼著肯定的答複。戴維斯先生隻瞥了她一眼,揚揚眉毛,仿佛以為她也神經錯亂了似的。瑪麗莎回憶起拉爾夫當初對這個問題的反應,心想她的疑問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們在一扇緊閉的門前停下。戴維斯先生掏出鑰匙,打開門,領瑪麗莎走上醫院禮堂的主席台。禮堂不大,可容大約一百五十人。座位都滿了。有些人站在後排。許多人同時交頭接耳,混成一片嗡嗡聲。瑪麗莎忐忑不安地向主席台走去,嗡嗡聲逐漸消退。一位瘦高個男子從主席台後的椅子上站起來,跟她握手。戴維斯介紹說,這便是跟她打電話的蓋伊·韋弗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