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覆沒”,因此我將希望寄托在博士、紅發女子及戴夫、韋格這對CIA搭檔身上。可惜的是,並未有人自告奮勇。

“德文的話我很流利,西班牙文在高中學過皮毛,隻會聽。其他的除了意大利文、希臘文、希伯來文和世界文以外,我全都一竅不通。日文我倒懂一些。”

“您學了這麼多種語言,”對於博士這番帶著些許炫耀意味的辯解,戴夫忍不住苦笑:“為什麼單單不懂法文呢?”

“因為我最討厭法國。”博士在法國人眼前如此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年輕時到法國旅行過一次,吃了不少苦頭。那些家夥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啊?明明懂英文,看到人家有困難卻裝作不知道,根本不把不懂法文的人當人看,跩得二五八萬,自以為是什麼東西啊?俗話說臭不可聞,就是在說這種人!那個時侯我真的在心裏發誓,要是我有按下核彈發射鈕的權利,我一定毫不猶豫地賞巴黎一顆。”

“請控製不當發言啊,博士,現在這裏就有位法國人了。幸好他似乎不太懂英文。”

“那你咧?你有資格說別人嗎?”

“過去因職務需要,我曾學過俄文和中文,但沒機會學法文。”

看來每人能依靠。無可奈何,我隻能用日文將方才的人格轉移相關說明略述給“哈尼”(=亞蘭)聽,但他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似乎覺得這些話題根本無關緊要,隻是以性急且忿忿不平的語氣問道:“我的同伴在哪裏?”

“我的同伴為什麼不在?”他瞪著我追問著。

“啊!這麼一提……”

直到此刻,我才發現那個名叫小綾的日本女孩不見人影。可是,她不在這兒,就表示……我驀然聯想到最自然的結論,不由得黯淡起來。

但轉念一想,也不見得便是如此,因此我便以英文詢問:“應該還有個叫小綾的女孩,她人呢?”

然而,戴夫終究如此回答:“窪田綾子小姐過世了,很遺憾。”

“她果然……”

“似乎隻有她一人沒來得及逃生。在通往‘第二都市’——抱歉,我們是這麼稱呼你們誤以為是避難所的‘房間’——的樓梯前,我們發現了她的遺體,全身都被埋在瓦礫下。”

“所以,她是因此而……”

“是的,崩落的大塊水泥直接擊中她的頭部,這是直接死因。”

對於戴夫的“這是直接死因”一言,我雖然有些無法釋懷,還是先將小綾死於地震之事告訴“哈尼”(=亞蘭)。

“怎麼會……”

他端正的容貌宛如扭曲的橡皮般皺了起來,似乎受到相當大的打擊。威什麼?怎麼揮發生這種事?他茫然地自言自語,接著更抱著頭屈下`身子。

艾克洛博士看了他一眼,又再度開始說明。麵對自己公然宣稱厭惡至極的法國人,一瞬之間,博士的臉上似乎浮現了不知該如何出言安慰的表情;但或許隻是我的錯覺,他看來也像是擔心若做了這種有違平時作風的行為,會損及自己剛毅的形象。我突然覺得,也許他常因外貌可怕而招人誤解,但其實是個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呢!

“哈尼•薛地德,二十八歲,阿拉伯人,原本出生於阿布達比,由於父母是傳教士而遊遍世界各地。目前受某個基督教會援助,在S市市區經營外國留學生專用公寓。”

“你的,正確,資訊。”

以喉間咕噥般的阿拉伯獨特腔調說著片段英文單字的,是“巴比”。當然,進入他體內的人是哈尼•薛地德。

“6”號座位上的“哈尼”(=亞蘭)又緊鄰著“1”號座位上的“巴比”(=哈尼),正好圍成了一圈。

“不過,感覺,我,一點都不好,很可怕,這個身體,不是我的,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