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監視到給我們帶鎖的個人房為止。”
“仔細一想——”
我從“管理大樓”的櫥架上拿出罐頭,以鍋子加熱。
“自己的身體不照自己的意思行動,還真是麻煩啊!”
“對啊!”
“哈尼”(=賈桂琳)難得垂頭喪氣,隻見她歎了口氣,在昨晚沒收的簡易桌子旁坐下,雙手托著臉頰。
“不管我再怎麼努力,要是進入‘我’身體的人不檢點,也拿他沒轍啊!”
“這樣說來,最危險的就是那個哈尼。他可是連進入巴比身體時都會非禮‘自己’的強者,要是得到你的身體啊,搞不好會興高采烈地找‘自己’上床。”
“慢著,哈尼進入‘我’體內時,正好輪到你轉移至‘哈尼’身上耶!懂不懂啊?你該不會是明知這點還故意取笑我吧?”
“對喔!”我吹著雞湯的嘴停住了。“糟糕,我可沒自信耶!”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什麼自信?”
“還真是場災難啊!”我有種無論如何回答都會被罵的預感,因此刻意扯開話題。“不過,反正已經無法恢複原狀了……”
“我才不要!”
咚!“哈尼”(=賈桂琳)心浮氣躁地捶了下桌子。
“我一定要恢複原狀,要不然死也不瞑目!我的星路怎麼能為了這種惡劣的玩笑斷送!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恢複原狀!”
“辦不到的。”
“為什麼?你又怎麼知道?”
“你想想,為什麼那座‘第二都市’會一直被封印在購物廣場底下?這個實驗設施也廢棄很久了,又是為什麼?當然是因為人格轉移係統的研究失敗,他們早放棄了。”
“這樣太自私了吧!或許能偶然發現治療方法啊!研究當然該持續下去,直到找出方法為止!現在重新開始也還來得及,他們有這個義務。不,說不定他們其實已經找到了;說什麼沒有治療方法,隻是謊言——”
“要是有治療方法,他們早就把那個艾克洛博士治好了。你也發現了吧?他和一塊前來的那個紅發女人之間發生過人格轉移。八成是很久以前實驗時發生意外或錯誤,把自己人也拖下水了。從他們的語氣聽來,那種狀態已經維持近二十年了;對,一直維持那個樣子。他們正是活生生的證據,證明我們將一輩子轉移下去。”
“我——”
聲嘶力竭地進行演說的“哈尼”(=賈桂琳),卻突然悶聲說道:“突然想到……”
“想到什麼?”
“‘他們’真的會來接我們嗎?二十六日那天。”
“什麼意思?”
“我們其實被‘流放’到孤島上了吧?這裏就是。”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鏟除我們啊!我說的不是社會性的形而上學意義,而是生物學上的鏟除。”
“為什麼要鏟除我們?”
“因為我們是活生生的國家機密啊!雖然研究中止,人格轉移樣本還是不能公諸於世;既然如此,與其特地花大錢偷偷‘供養’我們,不如幹脆除掉我們,省得費事,對吧?當然,他們形式上留下了短期間內的糧食,但這些東西根本撐不了幾個禮拜;要是他們遲遲不來迎接,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全餓死了,而他們等的就是這個。”
“假如他們真有此意,早在把我們從‘第二都市’救出來並施打麻醉時就下手了。”
“或許是那時候不方便下手,才延期的。你仔細想想,這裏連電話都沒有耶!聯絡外界的也就算了,竟然連聯絡他們的工具都沒留。假如我們之中有人生病或受傷,該怎麼辦?連這麼基本的照顧都不做,不正代表我們已經被拋棄了?”
“假如他們是這種打算,一聲不吭地把我們丟在這裏就行了,不必特地帶艾克洛博士他們來說明人格轉移係統吧?再談電話問題,八成是因為倉促之下無暇設置新機。而且他們給的討論期間,實質上隻有今天平安夜和明天聖誕節兩天;短短兩天之內,不太可能發生緊急狀況。架子上也有急救箱,生病另當別論,輕傷的話還能應急處理。我認為,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