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四姑的問話,我當真頭疼的要命啊。並不是我沒認真學,而是祝由術當真枯燥的要死,不論是焚香禱告,還是寫符念咒,都需要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完成,寫完後的祝由符,男不碰女手,女不碰男手,也就是除了病患,其他人不讓摸,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我隻能送道教符籙,不能送祝由符的最主要原因了。四姑每次求祝由符,都是秘密為之,我什麼也看不到,聽不到,而教我的時候,則就是背誦一些基本的祝水真言、祝墨真言、祝紙真言、祝筆真言、書符真言等等的東西,或者書寫一些字符,總之特別特別繁瑣,特別特別的枯燥,因此學來學去,我也隻學了一點點的皮毛罷了。這還不是最難的,學祝由術需要有基礎的氣功,當然我後期也修習過陰陽功,不過還是學了一半,就有始無終。思來想去,世間一切皆有定數,是否能成,雖在自己,有些時候,外力的因素也不可置之不理,就算寬寬自己的心吧。
不過,學習祝由術的過程中,最讓我記憶深刻的,就是四姑治療一個自閉症患者的事情。那是我剛開始學祝由術之初,一個男人開車帶了個女孩子找四姑求助。
那天我要是沒記錯應該下著蒙蒙細雨,我在四姑的客廳內,聚精會神的用毛筆練習書寫祝由符字,聽到屋外四姑的聲音傳了進來,“來啦。”“來了,這孩子您看能恢複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內,“孩子的事情我聽說了,我盡力試試吧。”“那就拜托您了。”“賈樹,出來幫忙。”四姑衝我喊道。又是什麼疑難雜症啊,我鬱悶的將毛筆放回筆架上麵,無奈的來到院內,發現四姑扶著一個女孩站在雨中。
女孩的頭發很黑,很長,耷拉著腦袋,因為頭發遮擋到了臉龐,我看不到她長什麼樣子,不過身材真的很讚,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前凸後翹的,穿著一套粉色雪紡的連衣裙,就那樣靜靜的站在四姑身邊。四姑提著好大一個包裹,扶著這個菇涼,看到我出來以後,大聲的說道:“還不過來搭把手。”我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四姑身邊,看了眼四姑手裏的大包裹,又看了眼菇涼,然後義無反顧的選擇扶住了菇涼,四姑瞪了我一眼,隨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先把這姑娘扶到客廳去吧。”說完就拿著包裹往後院的偏房走去。
“你幹嘛去啊,四姑?”我挺奇怪四姑沒跟我一同進入客廳的,於是問了一句。“一會兒你過來幫我把偏房收拾出來。”四姑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往後院的偏房走去。看到四姑沒有理我,我扶著身邊的姑娘往客廳走去,讓我奇怪的是,這個丫頭跟木頭人一樣,我走一步,她走一步,跟丟了魂一樣。我將對方帶到客廳,並扶她坐好,看到她順著長發往下淌著雨水,我去後麵的衛生間找了條幹毛巾,扔給她,可她沒有去接,木然的坐在那兒,毛巾則落在她的腦袋上,就那樣的當啷著,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來到她身邊,感覺了一下,可什麼也沒感覺出來,那感覺就跟空殼的榛子一樣,讓我特別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