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給馳緊氣的啊,渾身亂哆嗦卻動不了。因為一動彈就會撕裂身上的瘡口,讓他痛入骨髓,繼而流出腥臭的膿血。偏偏丫又說不了話,氣得他把嘴唇都咬破了,發黑的血液順著嘴唇往下流。
人最悲哀莫過於此,生離死別的時候無人在場。估計馳緊也是個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主兒,我就看見丫那敗家媳婦在他床邊嘚吧嘚,沒有看到其他親朋好友,連馳緊的爹媽都未到場,你說這丫平時得多畜生,這次好,全報應回來了。
正巧有個護士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我趕忙來到近前詢問馳緊的情況,“您好,裏麵的病人怎麼了?”
護士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什麼關係啊。”真尼瑪狗眼看人低啊,我特麼要是穿禮服出來,這小護士絕對往上貼。
“問你話呢,你什麼態度?”鬼嬰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詢問道。
小護士也不傻,一看鬼嬰那派頭,就知道這主兒自己惹不起,於是很不耐煩的回答道:“應該是中毒了,可查不出來是什麼毒素造成的,你們要是他朋友的話,就盡快跟他道別好了,挺不過今晚了。”
“他什麼時候走?”我詢問鬼嬰,
“你家狗狗不疼了一宿嘛,那也讓他疼一宿好了。”鬼嬰附體的美女冷冷的回答我,說得我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可能是聽到我們倆在說話,馳緊和他媳婦都衝門外瞧來,我衝著丫笑了笑,然後做出一個抹脖的動作。再看丫妻子驚恐萬分的看著我,馳緊則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此時此刻,他心裏清清楚楚是我搞的鬼,但苦於不能說話,隻是斷斷續續的發出“啊、啊”的聲音,卻又拿我無可奈何。
他媳婦驚愕了半天終於緩過神來,餓虎撲食一般撲向我們,“我殺了你!”
鬼嬰附身的美女將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個“噓”的動作,再看那個絕情的女人馬上跪倒在地,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貌似要將自己掐死。
“算了,別殃及他人。”我有些於心不忍,衝身邊的鬼嬰說道。
“趕緊滾!”鬼嬰拿下食指後,對方的雙手才鬆了下來。那個女人大口的呼吸著病房內的空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我們倆。
“怎麼,後悔了?”鬼嬰冰冷的問我道,
“是的,非常的後悔。”
“晚了!”
“知道。”
鬼嬰冷冷的看著我,忽然雙手伸到我的身後將我一把抱了過去,火熱的紅唇印在了我的嘴唇上麵,而且,這丫居然還打算用舌頭撬開我的牙齒,與我來個濕吻。
我一把將對方推開,最初的激情在馳緊的慘狀麵前變得蕩然無存。
“我回去料理料理以後的事情,等馳緊死了你就可以過來找我。”扔下這句話後,我邁開大步,迎著周圍患者驚訝的目光離開了醫院。
鬼嬰至始至終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並沒有出手阻止我。
走出醫院我特麼就開始後悔。後悔與鬼嬰做了這樣一個害人害己的交易,後悔沒聽劉洋的勸告退一步海闊天空,後悔讓馳緊遭受這樣非人的虐待,總之悔恨之心此刻充斥著我的腦海,眼淚也開始流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