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像個孤獨患者,自我拉扯。外向的孤獨患者,有何不可。”
我和單純一清一起走進了病房。
我叫水熙木,我是這家醫院的醫生。
這座醫院是這座小城最有名氣的醫院,也是著名的鬼屋。曾經有記者來這裏調查過,不過後來,拍攝的那一天,記者的莫名其妙的被吊死在了房間裏,舌頭被扯了出來,全身流膿。這件事驚動了院長,後來院長隻是說了一句“他得罪了這家醫院”就給他處理後事了。
我們這家醫院叫做“離殤坊”,聽起來像一個茶館,我們的醫生和護士穿著也很奇怪。女生都是護士,她們都紮著高馬尾或發髻,嫩黃色的襯衣,領口是深藍色的細絲帶,白色的長裙,她們的學曆都很高,每一個都有很高的氣質,單是坐在醫院外的草坪上靜靜的休息,就能使無數的男生為她們心動。
醫生都是男生,他們的學位必須是研究生,博士。醫生穿白色襯衫,領口有一顆塑料水晶,誰的醫術最高誰的水晶顏色就最深。他們的褂子是淡藍色,盡管這藍色看起來像白色。這些醫生,也長得很標致。
再來就是我們醫院的環境。進入醫院的花園,先是有噴泉,然後是綠色的修建的整整齊齊的草坪,有鴿子在天空飛舞,還有一個人工湖,裏麵是白色的天鵝。醫院有七棟樓,都是像歐洲的古建築一樣,進入裏麵,是花崗石鋪的地板,晶瑩的水晶燈,四壁都被裝上了透明的玻璃,裏麵遊動著五彩斑斕的魚兒,總之能來這個醫院的都是富豪,就算你不是富豪,也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但是,這樣的一座土豪醫院,卻危機四伏,每當夜幕降臨,每個醫生、護士,就露出了他們原本的麵目——每個人都有一雙陰陽眼,陰陽手,身上有幾把手術刀,在安靜的詭異的花園裏,不時雙手就沾滿了鮮血。
我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我領口的水晶是深藍色。
單純一清的水晶是黑色的,他是醫術最高之一。阿清長得也很漂亮,之所以用漂亮是因為我們足夠的證據。他留著長發,被一根紅色的繩子紮了起來,千萬不要把他理解為殺馬特非主流,他是真的帥。他的時常微笑著,眉眼深邃,他的眼睛像湖水,波瀾不驚,節骨修長的手時常揣在口袋裏,他往那裏一站,就是一道風景。
今天我們要麵對的是一個孤獨症患者。
他一直樂此不疲地聽陳奕迅的孤獨患者。
“小燈!你快看,有一隻鴿子耶,好棒哦!”
“小燈小燈,今天水醫生要給我看病,你要陪著我哦!”
“小燈,我喜歡你,我好想你哦!”
“小燈,等我病好了我們就去吃隔壁家的魚丸好不好?”
阿清歎了一口氣,看得出來他很可憐這個孤獨患者。
“你準備怎麼辦?”他轉過頭,問我。
“先去把他的病情穩住,不要讓他惡化成殺心患者。你肯定不想讓他把每個人都認作‘小燈’吧。”
“好。”
我走過去,把手放在那個男孩子身上。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我姓水。”
“水醫生嗎?你幫我嗎?治療的時候能不能把小燈一起帶著啊?”
“沒有小燈。”我朝他微笑著,“你看,根本沒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