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臉上卻明顯地表現出焦急的神色。
“你說有話要對我說,那是什麼話呀?”
“我知道你們兩位,你和閔女士是第二次結婚,那是什麼時候呀?”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似乎把吳社長問得一愣。
“現在怎麼會問起這件事來?”
“對不起。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就是了解一下。如果有顧慮,不說也行。”
河班長剛要退後一步,吳社長冷不了開口說:
“你要了解我就告訴你。這事大家都知道,無可隱瞞。我們再婚,唔,哎,有七八年了。當時妙花是上女高①三年級吧!”
①女高,即女子高等學校的簡稱,相當於我國的女子高中。
“怎麼會再婚的呢?”
“我妻子的前夫死了。他叫吳時憲,原來是現在的S集團會長,生病突然死了……他的太太,也就是我現在的妻子,替代他擔任會長職務。當時我任建築部門的常務……就近協助她工作,彼此覺得有需要,就結婚了。”
“原來如此。聽下來,你和死去的吳社長是親戚關係,不過……”
“是遠房哥哥。靠著這一層關係,我進了S集團。因此,我妻子碰到疑難的事情,總是來跟我商量。這樣就有了感情,結婚了。”
“吳社長當時是單身?”
“唔,是的。是有兩個孩子的鰥夫。”
“你是跟原來的夫人離婚了,還是……”
吳社長的臉色陰沉下來。他好像想起來就難過,歎了一口氣。
“我跟她是離婚,無可奈何地分手了。”
“我想知道一下為什麼?”
吳社長歎了一口氣,又把一杯酒倒進嘴裏,然後開口說道:
“妻子有不治之症,沒法在一塊兒生活的病。所以,沒法……現在這種事就不談了吧!”
他好像很難過,揮揮手。但是河班長輕易不肯後退。
“不治之症是什麼病?”
“算了!”
“別這樣,談談吧!”
吳社長瞪了河班長一眼:
“就算你是刑警,也太過分了吧!”
“我是幹這一行的,沒有辦法。對不起。”
吳社長用手指頭指指自己的頭:
“精神病,不治的精神病!”
河班長在提第二個問題之前,停了好長時間。在這一段時間裏,大家沉默。
“你和夫人是正式離婚的嗎?”
“好像你還有話要問。不是正式離婚,怎麼能重新結婚呢?”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吳社長搖搖頭。
“不知道消息?就算離了婚,還有兩個她生的孩子嘛!這兩個孩子不去看她?”
“這兩個孩子早就把自己的媽媽忘了,因為她已經死了。”
“哦,是這麼回事!你參加了她的葬禮嗎?”
“沒能參加。我是幾年前在外國的時候聽說她死了。”
“是嗎?問了一些無謂的事,抱歉。我還要再問一句:聽說你的兩個孩子現在都在國外,對嗎?”
“唔。大的在美國念書,小的在德國念書。所幸兩個人念書都不錯。”
河班長最後還想提一個問題。這不是別的,就是“下班以後你在哪兒?幹了些什麼才回家?”但是這個問題與其問他,不如自己去找答案。
另一方麵,秀美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坐著。她現在是在某個俱樂部裏。這個俱樂部是以美軍為對象的,韓國人也來得不少。
俱樂部裏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非常討厭,而且煙霧彌漫,喝醉了的酒鬼含糊不清地說話聲聽起來非常不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