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的是，唯有心思純粹的人，才能在醫術上登峰造極。
無奈的是，這種人往往不能看清別人，也很難看清自己，以後說不定會在這上麵吃大虧。
“好好好，咱們不說那些。”沈猶安直視他的眼睛：“青硯，你是大夫，拋開其它不說，你回想一下蕭桓當時有沒有哪裏不對勁。”
沈青硯很想說，那個蕭桓，從裏到外，從上到下，哪裏都不正常。
不過既然父親都這麼說了，沈青硯想了想，開口道：“他的情緒很不穩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變紅了。”
沈猶安點點頭，緩緩道：“昨天晚宴你不在場，當時蕭桓跟在公主身邊，沉默寡言，與今天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最重要的是，他一招便將姚毅製服。”
“這個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那算是偷襲。”
聞言沈猶安搖了搖頭：“青硯，就算不是偷襲，姚毅在蕭桓手下走不過五招，如果方才他真發難，後果不堪設想。”
沈青硯一時無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所以父親是為了穩住他，才這樣做的麼？”
沈猶安再次搖了搖頭：“穩住他的，不是我，是公主殿下。”
“我們的這位公主殿下絕非常人。”
沈青硯對這倒是十分讚同，那女人完全就不像個大家閨秀。
“蕭桓的背景說不定比我們看到的更複雜，不過我認為他是處在中立狀態，而且很有可能會因為公主，而偏向我們這一方。”
沈青硯指了指躺在鐵床上的屍體：“問題是那蕭桓自己身上還有一堆爛攤子。”
沈猶安無奈笑了笑：“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我們也保持中立態度，說到底不過提供個住宿的地兒罷了。”
“而且我也希望公主能幫忙為我們向陛下爭取一些軍需，渡過這個寒冬。”
聞言沈青硯看向自己父親的表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
沈猶安見狀再次拍了拍他肩膀，語氣略顯疲憊：“青硯，現在北境的狀況，強弩之末，如履薄冰。”
我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凡是有可能的都盡力爭取，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沈猶安綜合考慮之後決定這樣做，大方向是沒問題，也達成了最終想要的結果。
不過有一點他指望錯了。
最終解了北境燃眉之急的人，是清平公主本身，而不是那個遠在千裏之外的梁帝。
......
另一邊，雲綺月等人出了刑司，胡大夫很自覺地拉著沈千凝去醫館，將複雜的爛攤子扔還給那兩人。
雲綺月指了指不遠處靜謐的湖邊：“不如咱們去那兒溜達溜達？”
蕭桓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一聲不吭地跟在她身後。
雲綺月見狀頓時滿頭黑線，內心無力吐槽。
明明剛才在裏麵還是病嬌邪魅大魔王的狀態，怎麼一出來又恢複成冰山冷漠美少年了？
他倒是兩種模式切換自如毫無負擔，反觀自己，差點被他搞成精神分裂了。
還能不能愉快的合作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