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梁帝下的令?”
雲綺月有些納悶地發問。
聽到這稱呼,聞詠思不著聲色地看了眼雲綺月。
按道理來說,公主不應該稱呼“父皇”麼......
“陛下?”沈青硯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隻是冷笑了一聲:“陛下日理萬機,哪裏有閑心管這些?”
見他言語中帶刺,雲綺月默默歎氣,又是一個不肯好好說話的人。
雲綺月無奈按了按額頭:“那個,沈青硯,你直接說是誰下的令就好,不用這麼拐彎抹角。”
“尚書令。”
“誰?”
“貴妃娘娘的哥哥。”聞詠思替他回答:“如今陛下眼前的紅人。”
雲綺月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了,嚐試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有了!”
雲綺月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原來是他!”
阮貴妃算是穆月母親麗姬的死對頭,沒少在背後給她們母女倆下絆子,這次穆月被送走,肯定跟她脫不開關係。
這個尚書阮暉不是憑真才實學得到的職位,而是沾了自己妹妹的光。
能力沒多強,溜須拍馬的本事倒是一套一套的,所以飽受大臣們詬病。
可偏偏梁帝也是個腦子不清醒的,又吃他這一套,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
這些都是雲綺月從穆月的記憶中推斷出來的,畢竟穆月可從未覺得梁帝昏聵。
她隻是覺得自己不受父親喜愛罷了。
唉,可憐的娃兒~
“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呐!”
雲綺月將思緒拉回來,皺著眉頭思考,嚐試理清思路。
“按道理來說,這幾年關外部落一直都沒討著好,為什麼早不宣晚不宣,偏偏選在這個時候宣戰。”
“你們想想啊,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是糧餉克扣,軍需未下,如果不是賦田令,此時就是北境最脆弱的時候,他們怎麼會掐的這麼準?”
雲綺月不大不小的聲音就這樣輕飄飄傳入了眾人耳中,所有人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方才嫌棄雲綺月的大漢盯著雲綺月:“丫頭...咳咳...公主你的意思是?”
“內奸!”雲綺月抬起頭,無比確定道:“我們之中出了個奸細!”
此言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沈猶安麵色凝重道:“公主殿下,慎言,這話不能亂說,會擾亂軍心的。”
雲綺月猛然轉過臉,看向沈猶安的方向搖了搖頭:“不是北境出了內奸,是朝廷,內奸在宮中!”
“阮暉肯定在中間起了關鍵作用。”
沈猶安沉默了一會兒,指了指沙盤:“可是這些都隻是我們的猜測,叛國是誅九族的重罪,無憑無據的,並不能改變什麼。”
“能!”雲綺月微微抬起下巴:“我們不從阮暉下手,我們從慶離下手。”
“如果歲貢隻是個借口,阮暉裏通外敵才是原因,這個戰事就能避免。”
“慶離?”
眾人一時不明所以。
雲綺月興致昂揚道:“如果我們能與部落議和呢?”
“不可能!”一名將領大手一揮,臉上滿是憤懣:“他們戰書上的議和條件是讓出嘉陵關,這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