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名字呢?”那聲音又問道。明顯是老人的聲音。聲音有那麼一點沙啞。跟抽煙的小田原外公一樣。

“咦,你不會說話嗎?”

頭頂上的人邊問邊又向前踏出半步。

亙牙床打顫。“那、那那、那個……”

“哦,你的名字叫‘那個’嗎,孩子!”

不是不是。亙搖晃著腦袋,可是他出不了聲。

“那個呀,我要問你:你到這種地方來幹什麼?”

悄悄抬眼望去,戴風帽的人影正倚靠在三樓台階轉入四樓台階的平台的扶手上,俯視著亙,手杖扛在肩頭。

這人看來挺平易近人。

“那個呀,你也從朋友處聽來的嗎?”

帶風帽的人影舉起手杖“篤篤”地敲打肩頭。

“看來這裏邊的很有名了吧。”

這些話好不容易抵達了亙的心頭,他正因狼狽慌亂大失分寸。

朋友。從朋友處聽來的。

很有名了。

“那個——那個——”

亙咿咿呀呀地說著時。頭頂上的人影笑著打斷了他。

“那個呀,此處並非米達斯王的謁見場所,你發言時可不必——自報姓名。”

亙終於能夠清晰地說話時,就像解除了咒語一樣,他站立起來。

“我的名字不叫‘那個’,我叫‘亙’。”

“亙?”人影似在思索,風帽在動,“嗬,是嗎。很像嘛,”

怎麼?亙心想:“像誰?”

“沒有誰。”戴風帽的人影隨即答道,“至少他不是你的朋友。”

人影把手杖擱在另一邊肩頭,又舒適地倚身在扶手上。

他那種輕鬆自在的樣子,令人覺得他隨時會從兜裏掏出香煙或煙鬥,抽上一枝。

“那麼亙呀,你來這裏千什麼呢?”

“噢——你——你剛才從防水布空隙向外看嗎?”

“嗬嗬。”

當時,我從外麵看見了你的手。我想看看怎麼回事,就鑽進來了。”

“原來如此。”人影不慌不忙地說道,“那,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說了,我看見了你的手……”

從法衣的袖口處“刷”地出現了一隻手。人影豎起手指頭左右搖著,示意“NO、NO”。

“亙呀,你沒聽清我的問題。明白嗎,好好聽著:你來這裏幹什麼?”

亙一籌莫展。“我……”

“你在這建築物前散步?這個時間裏?貓頭鷹的早晨不是孩子們的夜晚嗎?”

噢噢,是這個意思呀。亙總算明白了,“最初來這裏是為了想見一個人。”

“來見一個人,”帶風帽的人影複述道,想念唱似的帶著節奏,“那個人在哪裏?”

這個問題即便不在如此奇特的狀況下,也是難以回答的。如何說明大鬆香織的事情?

“她……不在這裏。”

“嗬嗬。不在吧。”

“是的。不過,之前曾在這裏相遇,於是我就……”

“你說之前曾在這裏相遇吧。”

“對呀。我知道聽起來會很怪,可這是真的……”

帶風帽的人不讓亙說完,再次打斷他的話:“是怎麼樣的人?”

“是——女孩子。”

帶風帽的人又念唱似的說完,突然一改姿勢,手杖支地。亙心中一驚。

“噢,我得走啦。”

“那個,可是……”

“還有,你弄錯了。”

“我嗎?什麼事?”

“你不能來這裏。”

“可是……”

“因此,你不可以見我。”

“可我們已經說過話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