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得到線索,我也對亙的那位朋友究竟是怎樣的‘旅客’,有一點興趣哩。”
和房客談及山火原因時,有人猜測是已翻過大山的空中飛人馬戲團不小心而引起的,米娜對此很生氣。
“卜卜荷團長對這種事非常小心,絕對不可能!”
為了安撫怒氣衝衝的米娜,亙對基·基瑪都費盡心★
“聽說‘旅客’的路途是很艱苦的。米娜是那樣一個命運坎坷的孩子,帶她上路,可能會因此而更加艱難。聽她說過‘西格德拉’的事嗎?”
“是的,聽她提起過。”
“也考慮過了?”
“我沒有問題,”亙爽快地點點頭,“不知她跟我一起上路是否能遇到父母,但至少我們可以互相幫助走下去。”
“既然這樣,我也無話可說了。”卜卜荷團長親切地笑了,“彩排開始前,你們隨意活動吧。大家都想見你們,你們也可以參觀一下。”
亙和基·基瑪謝過團長的好意,四處參觀,和大家閑聊。得知團員共五十人,馬戲團名字中間的“埃列奧諾拉”是卜卜荷團長已故太太的名字。在湖畔的演出之所以推遲,就是那次火山再次造成的。
“向這邊刮過來很厲害的熱風,湖上掀起了波浪,不但搭不成舞台,連小船都劃不動。”
基·基瑪與水人族團員很投契,要學習對方的拿手好戲——生動有力的長槍舞。他們大呼小叫,用木刀比作長槍舞動起來。亙則趁此機會到團員中轉了一圈,問大家是否在山林湖畔等處見過一個穿黑衣的小個子魔導士,回答都是沒見過。大家都表示遺憾,說見到那麼厲害的魔導士就好了。
到天黑下來,星輝初現時,彩排終於開始了。開場白之後,舞台照得通明,音樂響起。跳舞女孩唱著亙在樹林裏聽見過的歌登台。亙完全陶醉了,忘情地、奢侈地欣賞著這場為他們兩人舉行的演出。
倉促上陣的米娜也表現了女明星的風采,她身穿絢麗的服裝,在令人目眩的高度上輕盈地表演轉換秋千、空中轉身,讓人猛一揪心後來個精彩的亮相。她和帕克一起表演飛換秋千的特技時,亙手心捏出了汗。等二人在聚光燈中落地時,他才拍痛了手掌。
當演出縞潮中結束時,亙看著唱著歌拋灑著花朵的米娜,看著她緋紅的臉,心想:米娜留在團裏不遠行,應該會很幸福。但是,以前的謎,那個讓她非找出答案不可、非窮追不可的謎,驅動著她。亙心想,如果我是她,會怎麼辦呢?
亙直至演出結束,仍難抑心中興奮,他躺在床上時仍在自問自答,但不一會兒,他便在星星的看護下安然入睡。
此時,在卜卜荷團長的帳篷旁邊,老婆婆獨自呆呆地說著話。巡視一圈返回帳篷的團長認出了她,跟她打招呼:
“團長,看得見那個嗎?”
卜卜荷團長也仰望夜空。好美的夜空,仿佛在漆黑、柔滑的絲綢上撇下寶石的碎屑。
“是哪一顆,婆婆?”
老婆婆仍舊仰著頭,答複:“是嗎,團長還沒有看見?”
團長站到老婆婆旁邊。
“噢,那的確是北方的凶星啊!”老婆婆斷然地說:“我老太婆能看見,不是眼花。”老婆婆有些傷感的樣子。
“那位‘旅客’的半身。凶星,是來預告。”
“是嘛。”卜卜荷團長回應道,“米娜不用受苦就好了。”
老婆婆默默不答。隻是沉靜地仰望著北方的夜空。
二十八 露營
前往利利斯的道路不僅要走山道、穿森林,不時還要翻山越嶺、沿溪流走岩場,變化多端。亙心想,幻界的自然壯麗而嚴峻,還有點刁,跟現世的自然一樣。
漫長的路上時而前不靠村,後不著店。這種時候,亙他們便搭起野營帳篷,紮營,生火,到河邊釣魚,到山上樹林采來食用的果實菌類。亙從基·基瑪那裏學習這一切,米娜也常一起跟著學,但用篝火做飯,米娜原就比基·基瑪還強。
基·基瑪原本就是跑運輸的達魯巴巴商人,自然跑過南大陸的許多地方,知道很多村鎮。但就是他,也沒有去過利利斯。
“利利斯自己特有的運輸業頗為發達,所以與達魯巴巴商人很少聯係。運入做工藝品材料的玉石原石也好,運出工藝成品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