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段(3 / 3)

“那勁頭,簡直讓人想不到它是剛剛脫離險境,走出牢獄的哩。真了不得。”

“範倫先生此刻肯定是全身貫注於工作啦。“米娜心平氣和地說,“這樣一來,他就不會牽掛還留在利利斯的艾爾紮小姐了吧。”

亙也擔心著艾爾紮。不過,雖然意見對立,她畢竟是帕姆所長的女兒,雖然因範倫他們的大逃亡,利利斯將處於更徹底的戒嚴狀態,但導致艾爾紮危險的可能性甚小。他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而且,也許是繃緊的神經鬆開了吧。亙倒頭大睡起來。她在高燒中喃喃自語,讓米娜擔心不已。村裏一位老人煎了草藥送來,說是對因傷勢引起的發燒很見效。雖然味道極苦。亙硬是齜牙咧嘴地喝下去了。

就在範倫埋頭工作、亙大睡不醒期間,利利斯警備所的高地衛士和舒丁格騎士團的一隊人曾來到村口。基·基瑪的判斷有誤,達庫羅村也被列入搜查逃獄犯的範圍。

不過,搜查人員馬上就離開了,他們急如火燎,無心與耳背老人們打交道,也對眼看就荒廢的荒涼山莊不寄希望,根本就沒有踏入村內一步。

“這村裏的老爺爺老奶奶可不好惹呢。”一旁看護著個你的米娜伸伸舌頭,笑著說道。

“其實並沒有聾到那種地步,但他們故意裝作聽不見,蒙那些搜捕人員的。”

亙安心養傷。他明白米娜心中的擔憂,便將西斯蒂娜教堂發生的事,自己如何應付略略提了一下。

“你能平安歸來,真是太好了。”米娜深灰色的眸子溼潤了。

“全靠勇者之劍啦。”亙說道,“不過,我殺了戴蒙主教。”

“才不是你殺的,是他自作自受。而且,如果他不死,你就要被害了。也不可能救出範倫先生他們了。”

是這樣。不過,留在心中的疼痛般的罪惡幹揮之不去。亙躺在床上,仰望著樸素的梁木,聽著吹動茅草屋頂的風聲,嗅著杜頭嘶嘶的水汽和烤過的麵包味兒,過去的一切恍如噩夢一場。不過,每次翻身、每次迷迷糊糊地醒來,如同日曆紙被風吹起、逐日回放一樣,教堂的情景又曆曆在目,讓亙明白那是真是無疑的事情。緩緩倒下的西斯蒂娜像、和墊底的戴蒙教主。主教慘叫著,額頭上的血汩汩流出。

每當從噩夢的瞌睡醒來時,米娜總在他身邊。亙趁她不注意時,凝視她的側臉,他看見了媽媽的麵影。那是像媽媽、卻不並是媽媽的、溫柔的女子的麵影。她將是現世中的某個人吧——一個亙還沒有遇見、未來即將邂逅的、牽掛著亙的人麵影。

到亙雖然塗一身創藥、包著繃帶,但已能起床的時候托尼·範倫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小屋。他手上握著支鮮紅發亮的笛。

“做好了……”

話剛說出口,他頹然倒下。連續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亙拿起龍笛。這樣精心雕琢的工藝品,蘊涵著紅寶石的晶瑩光輝,精致柔美,它與其說是笛子,在亙看來更像是在遠離塵世的森林中,悠然飛翔的神奇麗鳥的喙。它會發出怎樣的聲音呢?

“這裏可以吧?”

達庫羅的村長帶亙一行人來到村邊的空地上。這裏被雜木林環繞,柔柔的小草開著白花。

“龍身軀龐大,這裏該可以的。落腳點也挺結實.。”

據說,這村莊往昔熱鬧之時,這裏是搞活動和集會的地方。

亙深吸一口氣,仰望藍天。今天是沒有一絲雲彩的大晴天,和風拂麵。

“亙,快吹吹看吧。”

米娜和基·基瑪,之後是村長率眾村民,大家屏息以待,據說大家是有生以來頭一次看龍。饒有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