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仿佛沒聽到一樣,繼續給他擦藥
裴元琛又開口強調了一遍,“我跟她相處的這幾天更像是兄妹,我對她也沒有感覺”
“嗯”,蘇萌拿出繃帶給他纏上,她看著傷口,全在骨節那裏,一定很疼
可他全程都沒有一個疼的表情
“包好了,我回去了”,蘇萌裝好盒子,放回原處
男人坐在沙發上一瞬不瞬的凝眸盯著她,蘇萌的腳就像黏在地上,不知邁向何處
躲閃他的眼神,蘇萌還是邁動腳步
溫潤的臉龐稍顯冷峻,薄唇冷掀,“蘇萌,你知道淩燃和菲菲協議結婚嗎?”
蘇萌愣在原地
男人起身靠近他,話題倏然轉到別處,“戲馬上就要拍完了”
如今已是陽春三月,因為她的臉受傷,耽誤了近半個月,現在劇本拍了大半,再過幾天就要結束
可他的話題怎麼從菲菲結婚跳到這裏?
薄唇漫出笑,看不出情緒,“你走吧”
蘇萌走了
空蕩蕩的房間剩下他一個人,關了燈,他坐在沙發上
顏色寡淡的月光偶爾灑進來,落在幽深晦暗的臉上,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孤寂感
蘇萌貼在門上,慢慢蹲下去眼淚流淌不止,每天都強撐著自己不管不顧去忽視他們
可是,越是逃離,卻越是想靠近,越是背過臉,卻越是看見他
翌日,唐雪菲早早收工,來找裴元琛,她坐在那裏看他錄戲
蘇萌和裴元琛最後一場戲,也是最後一場吻戲
皇浦辛要去天津,讓楚月跟他一起離開,楚月不肯
皇浦辛拉著楚月的手,“阿楚,跟我走吧”
楚月纏綿的眼神不舍,但不得不拒絕他,“不,我還要照顧如歌,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薄唇掀出笑,喉嚨滾動,“那好,照顧好自己”
皇浦辛踏上馬,“阿楚,記得我的話,不須耳鬢常廝伴,一笑低頭意已傾。”
楚月握緊了手心,眼淚婆娑
皇浦辛走了,到達城門口,一抹靚麗的身影牽著馬已經站在那裏
他跨馬下來,將她擁入懷,所有的情緒情誼都融在裏麵,“阿楚”
俯身親上她,加重腰上的力量,動情之中,楚月慢慢攀附上他的脖頸,兩個人癡纏糾纏,在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與躁動,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柔軟的觸碰,就好像…麻藥,麻痹了兩個人的神經
置身戲中又仿佛置身戲外
唐雪菲一動不動的望著擁吻的兩人,眼皮沒有閃動一下,就那樣怔怔的望著,直到突如其來的一股酸澀
垂下眼皮,兩隻手摳在一起
身後傳來竊竊私語的感歎,“裴先生跟蘇小姐太配了,每次吻戲都要兩個人自己停下導演才敢喊哢”
“郎才女貌啊,你還記得上次因為裴先生嘴傷停拍的事嗎?我聽說那可是蘇小姐咬的,可真狠呐那一下”
“是嗎?這麼激情…也不知道兩個人有沒有在一起…”
………
仿佛世界靜止,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唐雪菲抬眸看了兩個人一眼,他們還沒有鬆開對方
冷笑自嘲浮在臉上,她拿起包包就要離開,手扶在椅子把手上頓住,她不能走,這樣像極了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