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另外一部篷車?”

“一個人也沒有。”

“堤利先生,我剛去和老師沙耶太太談過。她說湯米先是在蕩秋千,然後就不見了。她說他不可能到什麼她看不到的地方。”

那個賣雜貨的聳了下肩膀。“也許他到外麵那間辦公室去了。”

“她找過那裏,她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要是他跑下山的話,她會看到的,她很肯定。”

“哎,他絕對沒有給飛機綁架走了。”

“不錯,”我同意道。我在暮色中望著在火丘上的幾棟房子,想到藍思警長和他要突擊李奧塔德家的計劃。突然之間,我有了個主意。“堤利先生,你有沒有找過住在那上麵的那位隱士?”

“好幾個月沒見到他了,覺得他大概沒住那裏了吧。”

“我們能不能上去看一眼?”

“現在去?”

“現在就去。”

我爬上堤利先生旁邊的座位,小佛南克打開後麵的車門,爬進篷車後麵。我的汽車停在那裏很安全,而且我知道坐堤利的篷車上火丘去,比較不會引起注意。

等我們到那位隱士家時,天已經黑了,堤利敲響他車上的小鍾,叫道:“家用品、糖果、鍋碗瓢盆、磨刀子、修理門窗、電器!”

最後那一點似乎毫無必要,因為沒有電線通進那位隱士的家。這個隱士有個名字——老喬許,可是幾乎沒人這樣叫他。他隻是北山鎮的隱士,謠傳他可能是美西戰爭①時候的逃兵,一直躲到現在。

①Spanish-American War,指一八九八年美國與西班牙之間的戰爭。

我跑到堤利先生篷車的另外一邊,藏身在長草裏,我可不想被窗子裏伸出來的獵槍給打上一槍,不管在那裏的是那個隱士,還是我認為可能躲在那裏的綁匪。我小心地繞了很大一個圈子到了後門口,很意外地發現後門沒鎖。我慢慢地推開門,用手撐地跪著爬了進去,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可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借著僅剩的一點天光來找路,我很快地站了起來,穿過幾個散落著破爛家具、肮髒盤子和滿布灰塵的報紙的房間,我撿起的一張報紙還是一年多以前的,看來這位火丘上的隱士最近都沒有訪客上門。

我打開通往地下室樓梯的門,這下真聞到了那股惡臭味,我做醫生已經久到足以分辨出這是死亡已久屍體的臭味。老喬許蜷伏在樓梯底下,他是幾個月前從樓梯跌下去死在那裏的。這裏沒有綁匪——隻有一個獨居老人,一個人死在這裏。

在外麵,堤利又開始敲鍾——好像在叫我。我走出去,而他跑了過來。“在李奧塔德家那邊出了什麼事。我好像聽到一聲槍響。”

“留在這裏,”我對他說,“我去看看。”

穿過田地到李奧塔德住處隻有很短的一段距離,跑到半路的時候,我已經可以看到警長的車停在滿是轍痕的車道上。那裏有些動亂,還有很多人在叫喊,但藍思警長似乎已經控製了整個局麵。他站在他車燈的亮光中,拿著一把長槍管的左輪槍,筆直地指著馬西爾·李奧塔德。那個年輕的法裔加拿大人兩手高舉過頭地站在那裏。

“你好,山姆醫生,”警長向我招呼道,“你正好及時趕到。”

“你找到那個孩子了嗎?”

“呃,沒有。可是我手下還在搜查那兩間房子,他一定是在這裏的什麼地方。我們已經找到兩三箱私釀的威士忌。”

李奧塔德想把手放下來。“太侮辱人了!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綁架案,我甚至不知道那個小孩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