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害怕什麼來著,他問我偷給他些食物——一些可以攜帶便於保存的食品。他想取走一些外麵棚裏的鹿肉,那倒是喬治的鹿,那是他上
星期帶到我們這裏來的。”
“他到哪裏去?”
“他沒說。”
‘但他一定說過些什麼的。好好回憶一下他說的每一件事。”
“他問我是否知道祖尼宗教的情況,”蘇珊娜說,“我說知道不多,隻是特德告訴我的那麼一小點兒,”她停下來,回憶往事,“後來他問我特德有沒有告訴我關於祖先精靈
懲罰人的任何情況,”她皺了皺眉,“還問我是否知道任何有關精靈饒恕人的情況。”
‘饒恕?”
“他用的是‘赦免’,他說,‘如果破壞了一條祖尼禁律,是否有辦法得到赦免?’我告訴他我不知道有關那事的任何情況。”她好奇地看著利普霍恩,“有辦法嗎?”
“我不是祖尼人,”利普霍恩說,“納瓦霍人對祖尼宗教看來不會比一個白人對日本的神道教了解得更多。”
“那事似乎對喬治很重要,我看得出來,他老是談論那事。”
“饒恕他嗎?他有沒有告訴你誰需要被饒恕?是他嗎?還是歐內斯特?”
“我不知道,”蘇珊娜說,“我想是為了他的,為他自已的,但也許是為歐內斯特的。”
“有沒有任何要饒恕什麼的暗示呢?是一種……”利普霍恩停住了,竭力想找個準確的字眼,那不會是罪行,可能會是褻瀆嗎?他讓那句子就這樣懸著,換了個說法:“他有
沒有說過發生了什麼冒犯祖先精靈們的事?”
“沒有,我當時也很想知道,可那看來不是提這樣問題的時候,他那時感情激動,非常匆忙,我以前從未見喬治這麼匆忙過。”
“就這樣地取走了一些鹿肉,”利普霍恩說,“他取走多少?還取走些什麼別的東西?”
蘇珊娜臉紅了,把滿是汙垢的衛生衫長衣袖拉下來蓋住她的指關節。
“他沒拿走什麼,”哈爾西說:“他要來著,但沒得到。據他行事看,我揣測他是逃避法律製裁什麼的。住在這裏的人與逃亡者是不合作的,不幫助也不教唆,啥他媽的也不
給,以免給警察口實來跟我們爭論不休。”他向利普霍恩露齒笑笑,”我們是守法戶。”
“所以他沒帶什麼食物就離開這裏了。”利普霍恩說。
“我勸他帶上我的舊上衣,”蘇珊娜說,她盯著哈爾西看,帶著一種既挑釁又害怕的古怪表情,“那是件人纖質料的舊棉襖,肘彎部有個孔。”
“他是什麼時間離開的?”
“他到此是剛剛下午,我想他十分鍾後就離開了——可能是三點或三點十五分。”
“他沒說過他曾到哪裏去嗎?”
“沒有,”蘇珊娜說,有些猶豫不決,“真的沒有,我敢說。喬治有點象是個瘋狂的小仔,滿腦子怪念頭,他說他可能得離開一段時間,因為他得找精靈們。”
利普霍恩在隔開拉馬-奧霍卡連特公路和納瓦霍放牧分地的柵欄處停了車,他熄了火,打了個嗬欠。他這就要走下貨車、打開鐵絲網門,馳向拉馬。但他隻是坐著,疲勞使他動
彈不得。他是中午前後聽到關於喬治?鮑萊格斯的情況的,而現在已經是午夜以後了。鮑萊格斯,你這小雜種,你在哪裏?你睡得暖和嗎?利普霍恩歎了口氣,從車上爬下來,兩
腿僵硬,走過來打開門,又爬回貨車,開車穿過柵門,又爬出來關上門,爬回貨車,在塵土飛揚和砂礫中開上鄉村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