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1 / 2)

彈簧一樣,“大家不要急,我摸摸,好像是個人。”

宇文愷心頓時咯噔一下,果然高當牛的公鴨嗓就再次充滿驚恐地響起,“粘糊糊的,是血!是高醜兒,我摸到了他腰上的麻繩,他死了!他死了!”

使勁搖晃著被打昏的王鼎說:“王兄,王兄!定九!是我啊,你不會真掛了吧?”

麹昭著急地問:“用不用潑冷水澆醒他?人都去哪裏了呢?”

夏青君滿頭大汗地從外麵跑進來道:“我滿城都找遍了,一個人也沒有,父親也不見了!”

庾養皺著眉頭說:“我估計宇文愷已經發現寶藏的地點了,隻是這家夥總喜歡急於標榜,這時節恐怕早領他們去尋寶了。”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藏寶之處?藏寶之處又究竟在哪?”

庾養低頭看看王鼎和範品湘說:“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兩個家夥趕緊弄醒了。”

“我來!”性子爆急的麹昭捋起袖管,“啪啪”揚手就扯了王鼎兩個響亮的耳光。

“我靠,你是想打醒他還是打昏他?”庾養把她推到一邊去。

麹昭委屈地說:“那你說怎麼辦……”

“廢話!弄點涼水來,激醒他們!”

“不用麻煩了,我拿來了。”夏青君不知什麼時候端進一木盆水來。

“你看看人家夏姑娘,凡事動動腦子!”庾養繼續嗬斥道。

“哼!你自己來,我什麼也不會幫你了!”麹昭一屁股坐在旁邊,怒氣衝衝。

“好了,乖,當我方才什麼都沒說,你什麼都沒聽到。快幫我把這個蠢東西扶起來,把他腦袋放水盆裏去。”

麹昭是個明事理顧大局的人,此時也不再跟庾養爭執。三個人把體重如牛的王鼎翻轉起來,麹昭本想好好表現,結果想得越多就越緊張,手一顫“撲通”一聲就把王鼎的頭部摔到了木盆裏。

“唉呀,你非要滅口不行麼?他好歹也是條人命,不是畜牲!”庾養一邊說著,一邊揪著王鼎頭發使勁在木盆裏涮。

王鼎依然不省人事。

“你看你看!本來一澆就醒,現在活活被你搞死了。”庾養摸摸王鼎的鼻子,氣息很足,沒有性命之虞,但恐怕再筋道的人也經不起這樣摔打。他把王鼎的腦袋從水盆裏撈出來,丟到一邊,指指範品湘說:“來來,試試這家夥,你可千萬小心啊,她可禁不起剛才那麼折騰。”

麹昭和夏青君忙手忙腳地把範品湘抬過來,庾養摸摸她的脈息,應該和王鼎一樣無礙。他順手抓過她的頭發,把頭發拎起來往木盆裏蘸去。

“疼、疼……”範品湘忽然叫出聲來。

“哈哈,醒了醒了!你快點把手鬆開,別揪著人家辮子不放!”麹昭高興地喊。

範品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頭發被掠,眼前居然還出現一張奸邪醜陋的臉龐,她來不及等看清是誰,就大叫一聲“壞人”,抬手便使出一招“二龍戲珠”,伸出兩指直向庾養的眼睛戳去。

“哎喲!”庾養躲閃不及被戳個正著,他急忙捂著眼睛一陣狼哭鬼嚎,“範小姐,你可太黑了……”

範品湘這才清醒過來,發現受傷的人竟是庾養,趕緊道歉。庾養一隻手捂緊眼睛,一隻手使勁擺著說:“不用道歉了,你父親他們去了哪裏,趕快告訴我!”

“宇文公子發現了藏寶圖的秘密,他們上山尋寶去了。”

“你看看,我說得沒錯吧!”庾養翻著白眼找到麹昭說,“宇文愷這個人就知道得瑟,但凡要等咱們回來,哪會有此變故?範小姐,你知道是誰把你擊昏的麼?”

“我還沒有回過頭來,那個人就下手了,我隻看到了身影,確是一個男人。不過定九應該知道吧,我被打的那一瞬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定九呢?”

“他在這裏……”麹昭顫巍巍地指著滿頭是水,雙臉紅腫的王鼎說。

“王兄!你這是怎麼了?!我的王兄啊!”範品湘毫不含糊地撲到王鼎身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簌簌下來。

“我說範小姐,他沒有死,就是被某個女人虐待昏了而已——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父親他們去了哪個山上尋寶?”

“這個……我從不關心,也不知道……不過,我想應該是南垞那塊兒地方,前些日子爹爹一直在那裏挖寶,宇文公子說,他們挖寶的地方就離藏寶處不遠。”

“南垞那一片大了……事不宜遲,我們幾個趕緊去山上找他們!範小姐,我們先把你和王兄送到莊上其他人家去,你們務必小心,千萬不要出門,也不要相信朋友,尤其是今天同宇文愷上山去尋寶的任何人的話。”

“嗯,庾公子你盡管放心。”

可是,任憑郭衛和宇文愷如何呼喊夏逋的名字,都聽不到他的回應。

宇文愷不禁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難道他也遇害了?

高當牛似乎被高醜兒的屍體嚇傻了,他驚恐之至地哀號著在洞窟中奔跑,步武聲回蕩在這龐大的石室中,顯得分外刺耳。

“敏姑娘,你往這邊走呢麼?”宇文愷不放心,又問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