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3)

和女人進賓館開房,由此可知他所從事的工作再上午並不太忙,當然了,更不需要晚上留下加班了。因此凶手不是個個體商戶,就應該是……”

樋口停了下來,因為這是一個出人意料的推測。

“不是個體商戶就是什麼?”薰催促道

樋口決定說出他的推測。

“凶手不是個體商戶,就應該是學生吧……”

果不其然,島木薰大驚失色。樋口搶在她開口之前繼續說道:“……我覺得凶手十有八九是個二十來歲的人吧,往多了說,大概也不會超過三十五歲。如果第三名受害者果真像我們推理的那樣上了凶手的車,那麼說明凶手與受害者的年齡應該不會差太多。凶手就算不是學生,但是現在到處都有那種不在一個地方好好工作、整天到處亂晃、遊手好閑的家夥吧。在我看來,凶手大概就是那種人。”

“您的意思是,凶手是飛特族嗎?……嗯,說不準真的是呢。”

飛特族的人認為,身上隻要有錢就應該痛痛快快地玩兒,要是錢花光了隻要打打零工就好了。飛特這個詞是專門給這群無聊的家夥起的一個無聊的名字。這些輕浮的家夥在經濟不景氣的時候倒還能生存下去,但他們有沒有想過,要是到了不景氣的時候他們到底靠什麼活下去呢?不景氣的時候,就連公司裏的正式員工都有可能會被裁員,就算想努力工作也找不到工作。他們到底有沒有想過這些呢?

恐怕肯定沒有想過吧。他們根本不明白工作的重要性,也不會明白生存的重要性,因此他們才會若無其事地奪走他人的生命。就像那個連續殺害女童的家夥,他絕對不是一個努力工作的人。他從小就被嬌生慣養,還沒開始賺錢就能開上高級轎車到處閑逛,還沒有學會做人的規矩就長大成人。這種人一旦心情煩悶或者焦躁不安的時候,就會轉而襲擊女性、迫害無家可歸的流民。雖然他們的行為每每導致受害者死亡,但是由於他們根本就不理解生命的意義,所以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罪惡感。

樋口把這個念頭切斷,注視著薰繼續說道:“如果基於上述的信息來思考,我覺得最為可行的方法應該是這樣:首先我們每周的星期一去六本木,其他時間則去新宿、澀穀、六本木等年輕人比較集中的地方。……薰小姐,接下來就是你的決定了。你也有自己的工作,所以不太可能每天都去吧……”

“我已經辭職不幹了。”薰幹脆地回答道。

“辭……辭職了?為什麼?”樋口驚訝地回問道。

“當然是為了抓到凶手了。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就是把殺死姐姐的凶手捉拿歸案。因此,如果樋口先生您不介意的話,我願意每天都和您出去。”

樋口發現,島木薰在回答他的時候,雙眸之中已經再也找不出一絲陰霾。大概是即將要開始的行動讓她慢慢跨過了心中的罪惡感吧。

而此時此刻,樋口也感到自己正在慢慢找回那本來喪失已久的生之欲。

這幾個月以來,縈繞在樋口胸中那沒完沒了、無處發泄的憤怒和空虛,難道隻能用自己原本的工作——追捕犯人——來消解嗎?樋口雖然覺得並非如此,但是他卻知道,自己還是一個刑警,這種已經透到骨子裏的習性大概到死都不會改變吧。

“你太心急了。”樋口本來想對薰說一句大概這個意思的話,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如果決定要追查凶手,就不能半途而廢。薰沒有打算用工作的空當來行動,這種做法說不定反倒是好的。

“好吧。不過,我並不打算急著從明天就開始行動。從至今為止的這幾起案子之間的間隔來看,凶手大概不會立刻就上街去尋找下一個目標。我覺得與其明知道做無用功而去浪費時間,倒不如去多收集點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