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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經是三月了,蒲生稔坐在電視機前和家人一起看著電視節目。他知道不能每天晚上都出去,這樣會引起家人的懷疑,所以得這麼裝裝樣子。但表麵上歡樂祥和的家庭生活隻過一晚,他便興趣索然了。和這些說不出一點知性話題、成天隻知道像癡呆一樣盯著電視看的家人在一起的生活實在是讓他無法忍受。

母親高高興興地把和服人偶擺在佛堂裏,她的那種對孩子的愛意溢於言表。

不過都已經是大學生了吧,還搞這種人偶節(注:三月三日是日本傳統的女兒節。每逢此時,有 女孩的人家都會擺出做工精湛、造型華美的宮裝人偶來祝福女孩幸福平安,健康成長),無聊不無聊啊,簡直無聊透頂。

蒲生稔在晚上又開始開車出去兜風。

三月三號的深夜,她站在那裏。他在很遠的地方就看到她了,她正是他應該去疼愛的那種女人。

排隊等出租車的人排起了延綿不斷的長隊,隊伍的盡頭便是新宿靖國大道上的出租車站。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隊伍的最後麵。她站得離前麵那幾個上班族還有一定的距離,看來不是和他們一起的,她肯定是一個人。

隊伍旁邊還有一輛車,看來是和蒲生稔一樣,打算向等出租車的女性搭訕的。那是一輛紅色的日產貴夫人跑車,裏麵好像有兩個男人。他們和兩個同行的女孩搭訕,不過對方沒有理他們。他們似乎感到有些生氣,便使勁一踩油門,呼嘯而去。

蒲生稔從她身邊開過,他在稍微離她遠一點的地方看到一台香煙自動販賣機。忽然之間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蒲生稔停下車,走到香煙自動販賣機旁,從後褲兜裏拿出錢包,然後佯裝很吃驚地叫了一聲。他朝四周看了看,隨即下定決心朝她走過去。

“……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破開一張一萬元的鈔票?”

她頗為吃驚地轉過頭來,伸出一隻小手揮了揮。那個樣子好像非常懼怕和別人說話似的。

蒲生稔上下打量這個女子,他再一次確信自己果然沒有挑錯人。從她的領口處可以隱隱看到她雙鋒之間那片誘人的穀地,蒲生稔感覺那裏散發出了一股遠勝其他女性的誘人魅力。

她看起來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樣子吧,多少帶著些醉意,眼圈微微發紅。

蒲生稔把視線從她的那塊穀地移開,對她展開了自己的招牌微笑,說道:“沒帶零錢是嗎?就算不夠一萬也沒關係啊,一張一千元的鈔票就夠了。”

她多少有點不安地看了看排在她前麵的上班族們,那些人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繼續起勁兒地聊著天。

她看了看錢包裏的錢,說道:“千元鈔票的話倒是有一張的……”

“一千元的嗎?那這樣吧,能不能和我換一下,我用這個跟你換。”他從錢包裏取出一張一萬元鈔票遞給她。

“啊?可是……”

“啊,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可能是張假鈔啊,哎呀,你就放心好了,你看上麵的水印多清晰啊,看看。”

蒲生稔把鈔票放到她的麵前,對著燈光讓她看水印。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她已經覺得蒲生稔是一個可以讓人放心的男人了。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你拿一萬元的和我換一張一千元的,再怎麼說也有點……”

“哎呀,那種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我反正就是想買一包煙而已。”

“……那麼,我請你好了,給你。”

“我怎麼能讓你請我呢。這也太……啊?”蒲生稔的音調忽地陡然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