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我知道這一刻即將逝去,但我會把它後麵藏著的感情珍視永遠。

凱茜在蒸鍋的上麵加了一小根新鮮的羅勒(一種植物)。“還需要幾分鍾,媽媽。我們會叫你們的。”

我給自己倒了第二杯酒:“我們在起居室待一會兒。”我走進去,看見麥克假裝在打瞌睡。

他沒有動,說著:“我找不到香農。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放出口風,但沒有看到過他,沒有收到過他的信。我們出動了大批警察搜尋他曾經到過的每一個房間,但我們勞心費力得到的隻是他在某處留下的一箱廢物。”

“箱子裏有些什麼?”

“髒衣服和相集。他很久以前扔在那兒的。”麥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下一步去哪兒找他。”

“你檢查過旅館和機場嗎?”

“他殺死一個人隻為搶幾十美元,哪裏有錢去住旅館或坐飛機呢?另外,除了庫爾馬的少年犯管教所外,香農沒有到過更遠的地方。他就在城裏,他根本不知道怎麼逃出城裏。”

“你會找到他的,麥克。有人知道他在哪兒,總會有人知道的。”

“麥克?”凱茜跨進屋子裏,“電話。媽媽,晚飯準備好了。”

麥克到廚房接電話去了,我就幫助孩子們把滾燙的飯菜端到飯廳裏。我聽見他說:“沒有?”“沒有報告?”“沒有記錄?”可以推測電話裏說的是那個叫香農的失蹤的孩子。

“瑪吉?”他大聲叫我,“阮凱家的搶劫案發生在哪一天?”

我告訴他,他把日期重複到電話裏,又說了幾句話,然後掛了線。看起來他一臉迷惑。

“有什麼事?”我問他。

“阮凱從沒有把搶劫案報告給警察局。”

“她一定報告了。”

“她是應該報警。可是沒有。”麥克拖出凱茜的椅子,扶著讓她坐下。“也許是有關文化上的事情,怕警察知道。我猜,如果有什麼東西被搶走了,那也是她不想讓當局知道她有。她說過丟了什麼東西嗎?”

“她暗示過有一塊玉雕被搶走了。但總的說來,她這人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麥克說著坐下來,“凱茜,這就是你媽常用的一個伯克利詞語。在這兒,我們會說‘這個女人緘口不言’。瑪吉,我想你該打個電話給你的那位朋友,問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晚飯後我就打。”

就在這時,吉多和他的貓出現在門口。

我給吉多倒了杯酒:“我一直在為你擔心。”

“我也為自己擔心呢。推土機永遠在清除道路。我都不知道出不出得來。”他瞥了一眼桌子,“很抱歉摻合進來。”

“先去烤幹衣服吧!”麥克從壁櫥裏拿出一副吃飯用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我們可以等你一會兒。”

十幾分鍾後,我們重新開始吃晚飯。吉多舉起了他的杯子:“祝福你們,朋友。”

“多吃燉牛排。”麥克說。

吉多笑了:“多吃燉牛排。”

吃飯的時候,我們談論著計劃好的去舊金山的旅行。本來,我們準備星期五早上開車出發,在聖巴巴拉北部的幾個釀酒廠停留一番,慢慢地享受,但是州南部的壞天氣會破壞這次旅行的觀光部分的。

“我們該怎麼辦?”我問。

“也許我不得不待在家裏,整個周末辦案子。”麥克說,“特別是如果我得到了香農的線索的話。難道麥克斯叔叔不可以把買房協議傳真到家裏來嗎?”

“我什麼地方也不能去。”邁克爾的語氣也很堅決,“我有很多功課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