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稍微清醒的時候他也想到過將來怎麼生活,但轉眼就忘了個—幹二淨。管他呢,先把這150萬花完了再說!
又過了幾天,笠井來電話了。
“您已經決定接受我的委托了吧?山本先生!山本先生!”笠井的聲音變得非常迫切。原來,第三盤錄像帶被敲詐了300萬。這次電話追問得特別緊,先前的冷靜蕩然無存。
山本躺在床上有一搭無一搭地聽著笠井的電話,反正聽聽也費不了什麼勁兒,就能得到一大筆錢。
這回山本提到了報酬問題。由於數目太大,山本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五千萬……?”
“對!五千萬!決不食言!父親留下的股票大約有三千萬,其餘部分可以通過提前支取退職金的辦法籌到。求求您了,您就 答應了吧!”
連想都沒敢想過的數目。敲詐笠井的人以百萬為單位要錢,山本估計笠井也就是給一千萬,沒想到要給五千萬!
這筆錢連吃帶玩兒夠花幾十年的。有了這筆錢,就可以笑著跟野崎說再見,找不著工作也沒關係了,也不必因為自己有前 科,整天去看別人的臉色了。
眼前浮現出靜江的麵容。
這回怎麼樣?上次打算送的150萬不過是個零頭!有了這五千萬,就可以從那個男人手上把靜江奪回來!那個男人還不是用
錢把靜江弄到手的,開始是以加人保險為誘餌,最終得到了靜江的身體。山本要是有了這五千萬……
山本那在空中遊蕩的視線突然聚焦於一點,在那裏,他看見赤摞著身體的靜江正躺在那個男人身體下邊愉快地呻[yín]。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連丈夫的模樣都忘記了的女人,不值得留戀!我應該這樣幹:把這五千萬悄悄地花在她身上,給她買
一所房子,讓她在那裏住一輩子,讓她在我山本買的房子裏,在憎恨和感謝交織的心情的折磨下,一直住到死!”
“山本先生!山本先生!”,
笠井在電話裏的叫聲把山本從遐想中拉了回來。
“您就接受我的要求吧!求求您了!您要是不嗯一聲的話,我的一切就全完了!”
“山本先生!”
山本終於恢複了理智:“辦不到。殺人的事我不能幹。“
笠井爆發般地狂叫起來:“山本先生!求求您了!殺了他!求求您殺了他!”
叫聲簡直要把鼓膜震破了,山本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甚至覺得那是一個魔鬼的狂叫。
笠井的計劃,本來打算聽聽而已的,看來還是陷得太深了。
現在笠井認準了山本一個人,好像除了山本他誰都不會去找了。忽然,山本想到一個不殺人也能幫助笠井擺脫困境的辦法。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呢?那個敲詐笠井的人又不是黑社會的,隻不過是個40多歲的小個子,看上去色迷迷的。笠井打算從這個世界上抹掉,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不把他抹掉問題也是可以解決的。如果反過來去威脅他,讓他把錄像帶都交出來,不也可以幫助笠井擺脫危機嗎?
幫助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去殺人的人,在這個世界上肯定是不存在的,但如果有豐厚的報酬,幫助別人從危機中解脫出來,還是可以的嘛。比如說……
山本想到的不殺人也能幫助笠井擺脫困境的辦法慢慢在心裏具體化起來:隻要把錄像帶拿回來,就可以幫助笠井渡過難關。
想到這裏,山本放下電話,過去把窗戶關好,回來重新拿起電話對笠井說:“也許可以想一個更合適的辦法。”
“真的?這麼說您答應我了?謝謝!謝謝!謝謝您!”,笠井千恩萬謝,聲音裏帶著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