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法院的職員專用出人口開始有人往外走了。不一會兒就看見了佐伯美佐江,隻見她直奔停車場,鑽進一輛紅色小轎車就上了公路。

真知子低下頭,等佐伯的車過去以後,立刻跟了上去。當了這麼多年記者了,尾隨采訪目標的車已經相當熟練。不過今天尾隨起來覺得很吃力,渾身沒勁兒,好像在發高燒。

前方是一個十字路口,往右拐可以直奔環城北路。真知子在環城北路的書店碰到過佐伯,認為她住在那一帶,肯定往右拐。出乎意料的是,佐伯往左拐了。

“也許是回家之前順便幹點兒別的事吧。”真知子這麼想著,繼續尾隨。紅色小轎車拐了幾個彎,開進了一個老住宅區,又拐了兩個彎,直接開進了一幢二層小樓下邊的車庫。

看樣子這裏是佐伯的家。真知子把車開過去一段路以後停下來,下車轉身向佐伯家走去。從大門上釘著的牌子可以看出,佐伯跟父母住在一起。

如果佐伯是單身一個人的話也許更方便,不過跟父母住在一起也不是不能見麵。她總應該有自己的房間吧。關上門什麼話不能說呢?

可是,以什麼理由登門拜訪呢?

高燒、頭疼得厲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算了,不想了,走到哪一步說哪一步吧!

周圍已經暗了下來,再猶豫下去人家就該吃晚飯了。真知子一咬牙按下了對講門鈴。

“誰呀?”好像是佐伯的母親的聲音。

說出報社的名字來恐怕不妥,真知子猶豫了一下以後反問道:“請問,美佐江在家嗎?”

“啊,在家,您是哪位呀?”

“我是她的朋友。”

裏邊的人想了想說:“請等一下。”

門開了,開門的人是佐伯美佐江。一看是真知子,她大吃一驚,臉上的肌肉痙攣著,臉色非常難看:“你來幹什麼?”

這種反應是真知子預料之中的,她試探著說:“有件事想跟您談談。”

“談什麼?沒有什麼好談的!”佐伯說話的時候嘴唇在顫唞。

“對不起,非常冒昧地直接找到您家裏來。可是,我實在是有事相求。” ‘

“有事相求?……你……你……我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那還不夠嗎?我得為你做多少你才能放過我呢?”

“放過?”

“我請你趕快離開我家。永遠不要再來了!我求求你了!”

佐伯身後站著她的父母,非常擔心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真知子深深地鞠了一個躬:“以後絕不再來打擾您,不過……我等您的電話。”她的話裏帶著些許遺憾。也帶著些許不舍。

沒想到佐伯卻大叫起來:“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威脅?您……”

“作為一個新聞記者,居然利用威脅手段……”

“您這是哪兒的話?”

“我相信了你……相信你是一個好人!沒想到……”佐伯“哇”地哭出聲來,雙手捂住了臉。

“相信我是好人?什麼意思?”真知子越聽越糊塗,結結巴巴地說了句:“對……對不起了,我這就回……回去。”說完轉身就跑。她的心狂跳著,精神上受到的刺激甚至可以說比佐伯還要大。她隻知道自己闖了大禍,除此以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真知子駕車上了環城北路。她要去那個書店,那裏是她通過尋求刺激以擺脫現實中的煩惱的地方。看見那個書店的燈光了,真知子猛踩幾腳油門,到了書店停車場的人口處,猛打了一把方向盤,沒怎麼減速就衝了進去。

停車場裏光線挺暗的。真知子把座椅放倒躺了下來。呼吸很急促,呼出來的氣很熱。用手摸摸額頭,想試試是不是在發燒,可是手熱乎乎的,說不清是手熱還是額頭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