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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聞她初中時代,在夜路上遭遇色狼,卻單憑己力就把色狼擊退。當然隻是這樣的話也僅僅是個英勇事跡,但玲當時以狂風一般的踢腿將色狼徹底教訓了一頓,處以鐵打骨折合起來痊愈需要四個月的私刑。從事後反而因為過剩防衛而被告這點,就能看出這個女人的危險程度。
然後,還有一點。
玲有個不甚為人知的興趣。不,與其叫興趣也許不如叫癖好更正確。
「啊—我無聊得快要死了。——無聊是甚至能殺神的毒藥。更何況是人」
「我說啊,要是那麼輕易就發生離奇事件那就天下大亂了。再說,你所說的好事,在世上一般來說都不會是好事。在對世上的平凡說三道四之前,應該先矯正自己的價值觀才對」
「我不想聽這種無聊的廢話」玲用腳後跟敲桌子說。「真是的!還以為當上學生會長就會發現校內的趣事。每天總是平平無奇地做事務性質的工作。簡直是地獄啊。就算是業火地獄(Inferno)和無間地獄(Tartaros)也充滿刺激比這種日子好啊」
「……是因為你以這種奇怪動機,沒考慮清楚就參選才對吧」
「既然如此。那幹脆把殖民地扔下地球吧」
「別因為你自作自受把全世界牽連!而且殖民地不是用來扔而是居住用的!」
我馬上一下子就覺得累了。
「喂,玲姐。放學就把人叫來是要我聽你發牢騷嗎?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說什麼,當然有事了。還是那麼沒耐性呢。你缺鈣嗎?」
玲從裙子的口袋裏拿出一個信封交給我。似乎是一直放著壓在屁股下麵,所以軟軟皺皺的。
「……這是什麼?」
「別羅嗦,你就看吧」
我坐在沙發上,開始讀這封受到極為粗魯對待的信件。——看來是宴會的邀請函。
「“——停下來,你是多麼的美”」
玲突然說出這句話。
「……啊?」
「歌德啊。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
「服了你了,真是無可救藥的『廢物讓』呢」
玲帶著出奇活潑的表情(話雖如此,但那是大部分人都看不出來的微小變化)直言。
「——霧生博士是個數學家,並且,在那方麵是個無人不知的稀世魔術師。所以啊,讓。你代我去博士那裏問他。」
「啊?」
雖然完全不知所雲——但她話中的『魔術師』這個單詞讓我想到『啊,又來了』。不,本來被她叫來的時候就想到應該是這種事了。
沒錯,這正是藥歌玲這個人的癖好。玲對超常現象和怪奇現象,靈異體驗和神秘體驗等,所謂的“不可思議事件”有非一般的興趣,每當聽聞到這類詭異話題,都會試圖驗證其真偽。我之前也多次被她拖下水——
這次,玲似乎看中了那個所謂的博士。
而我,聽著玲的話,明白自己繃起臉了。
……博士是魔術師?和惡魔契約?從而得到才能?
真是荒謬。
「——交由代理前往這點,已經得到對方同意。那就拜托你了」
單方麵強加命令,玲就此總結了。
「等一下,為什麼好像我去已經是決定事項一樣的。說起來,為什麼是我?你自己去不就行了嗎」
「能去的話我也想去。不過,我拜托你的時候就應該推測得到啊」
……剛才你那樣哪算是拜托了。
「真抱歉。我不像鶯那樣沒辦法聞一以知十」
「讓。男人別破罐破摔,那可是很丟臉的。自己痛快,但對方會像是隻隻能遠遠看著食草動物的獵物卻沒法獵食的獅子一樣難受」
……呃。嘴巴毒辣得可怕。不行了。說不過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