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預約就來拜訪了。謝謝你願意見我們。我是塞米爾·穆勒,旁邊這位是約翰·李韋恩。”

弗來迪利克站起來,繞過大大的辦公桌來和我們握手,並且親切地說:“你們好,我是弗來迪利克·齊格飛。請到沙發那邊坐。”

他的態度非常友好,和傲慢的潘特羅比起來,弗來迪利克顯得紳士多了。我心想,這樣的人應該不會被殺。

用毛玻璃隔開的辦公室角落裏,擺設著招待客人用的沙發和桌子。弗來迪利克走在前麵,領我們到旁邊坐,並問我們要喝什麼。我婉拒了,他揮揮手,秘書便退出去了。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一邊點火,一邊說:“今天沒辦法工作了。這次的事件太驚人了,整個美國都在報導這個事件,說中央公園高塔是被詛咒的地方,是棟充滿血腥的大樓,這一帶的地價一定會因此而下跌。今天我原本約了幾個人要見麵的,結果紛紛被取消了,可能是大家都不想接近這裏的緣故吧!正好你在這個時候來,所以我才有時間見你。”

弗來迪利克把裝著雪茄的盒子推到我們麵前,請我們抽,但我仍然婉拒了。我不大喜歡雪茄。

“其實我也很想逃離這裏,至少在這個可怕的拆除工程日子裏能夠離開,因為這裏是我的工作夥伴被殺死的地方。可是很遺憾的,我無處可去。待在自家的話,一定會被新聞記者打擾;來這裏的話,起碼還有警衛或安全人員把關,不會受到記者們的打擾。雖然我在百老彙還算小有名氣,但做這行是很孤獨的。”

“我以為你們是像中世紀的國王那樣的人物。”我說。

“中世紀的國王也是孤獨的人。”他說,然後吐了一口煙。

“弗來迪利克先生,你應該了解我們的來意吧!為了不浪費時間,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我想請你幫我們尋找殺害潘特羅·桑多利奇的凶手。”

“現在頂樓正在拆除大時鍾,大時鍾即將撤離這裏,下一個撤離這裏的人,或許就是我了。我不想被殺死,至少不要像潘特羅那樣被斬首。”

“五號那一天,你見過桑多利奇先生嗎?”我一邊從懷裏拿出記事簿,一邊問道。

“五號?”

“就是他被殺死的那一天。”

“啊,那一天是五號嗎?他被殺死的那一天,我們本來要一起吃飯的,我們約在前麵的狄賽爾帝斯茲。”

“那是一間高級的餐廳。”

“是嗎?可是他沒有來。他被瘋子抓走,並且被殺害了。”弗來迪利克皺著鼻頭說著。

“那一天你沒有和潘特羅說過話嗎?”我問。

他咬咬嘴唇,說:“有,那天我和他說過話,時間是下午三點左右。我和人在家裏的他通電話,談的是工作上的事情,並約好要一起吃飯。因為工作的事情不是那麼容易就談得好的,所以約好去狄賽爾帝斯茲吃飯的時候再慢慢談。”

“三點左右嗎?這表示那個時候他還活著?”

我緊張了。

“是的。他在自己的家裏,精神好得很。”

這是一句相當重要的證詞。

“你所說他自己的家在……”

“就在樓上的三六〇一號室。”

“三六〇一號室?”我的視線從記事簿上抬起來。我對這個數字有印象。

“那是以前伊瑪·布隆戴爾住的房子。你還記得嗎?”

我無言地點點頭。

“沒錯,那裏是以前伊瑪·布隆戴爾死亡的房子。他現在住那裏嗎?”

“他不可能是去那裏玩的。”弗來迪利克說。

我點頭,心想潘特羅似乎沒有把房子轉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