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一八四二年做的。”

“那麼久以前嗎?”潔訝異地說。

“嗯。不過,這一點已經不可考了。因為有關這座女神像的詳細紀錄已經遺失,也找不到與女神像有關的人。”

看來,我們的中央公園,有一天會像龐貝城的街角一樣,成為曆史學家們調查的對象。我們來到噴水池邊,繞著水池,走了半圈。

“這個水池露台很棒。”潔說。

“嗯。這裏是中央公園的中心場所。看公園完成時的紀錄照片時,大概都會看到這個地方。照片裏有很多撐著遮陽傘、穿著長裙的婦女們,在這裏散步。”

“那裏有連拱廊(arcade)。”

潔回頭看時,看到一個抱著吉他在演奏,嬉皮風的年輕人。“鑽過連拱廊,就是林蔭道的起點。這條步道,就像曼哈頓島上的百老彙,是斜向的路。”潔說。

我們離開水池邊,往連拱廊的方向走。

連拱廊的上麵就是東大道,觀光馬車晃晃悠悠地在上麵走著。

進入連拱廊的時候,年輕人所唱的反戰歌曲傳入了我們的耳朵。歌聲碰到宛如隧道的拱廊牆壁,產生了回音。

在華麗的回音與歌聲中,我清楚地聽到站在我旁邊的潔低聲批評越戰是蠢事。

“你說越戰是蠢事?”我進一步問:“那你是那些人的同伴嗎?就是強調性解放與沉溺於毒品中的那些人?”

潔笑了,說:“我完全不認同毒品。那種暫時麻痹頭腦的麻藥,是不好的代替品,不是能真正解決問題的藥物。但越戰本身就是一件蠢事。看到古巴了吧?最後反而助長了共產主義。太平洋戰爭後,如果英國把泰國變成了殖民地,那裏也會被赤化。正因為沒有變成英國的殖民地,所以泰國是一個沒有共產主義的國家。

“其實不要管別的國家的事就好了。假平等就像麻痹頭腦的麻藥一樣,是不好、不安定的代替品,壓力有時隻會助長蔓延。美國為什麼會有獨立戰爭?和越共有什麼不同?其實隻要給他們經濟援助,不要插手管事,就沒事了。滾石不生苔……”

潔不再說下去,歎了一口氣。

我們的腳步穿過陰暗的拱廊,走上石階。

“一定要站在最矮的位置上看事情。如此一來,想要看清前方的情況,就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了。”上完階梯時,潔繼續這麼說。

“那是席勒像,然後再過去是貝多芬像。”

我們朝著潔的手指指的方向走去,然後繞著席勒像的周圍走著。

“沒有寫明這座像是什麼時候擺在這裏的。傑米,你知道是什麼時候嗎?”潔問。

“不知道。不過,聽說是和貝多芬像同一個時期。”

“那麼,我們去看貝多芬像吧!”

潔快速地往貝多芬像走去。因為塑像在欄杆裏麵,所以他便跨過欄杆,走進草地,蹲在塑像的底座邊,仔細地觀察著。

“看到了。”他說:“寫在這裏。是一八八四年七月二十二日擺放的。”說完,他站起來,往我這邊走。

“那麼,席勒像也是一八八四年了。”我說:“這兩座塑像是紐約的德裔移民組織贈送的。他們兩個人都是世界性知名的人物,是德國人的驕傲。我想他們也會很高興自己的塑像被擺在這個公園裏吧!”

“嗯。”

潔跨出欄杆,到欄杆外後,又回頭看了音樂界的巨人一眼,才走回林蔭道上。看他的樣子,好像要繼續往南走,所以我也跟著走。

我邊走邊做說明:“紐約是世界各國移民的大熔爐,各國的移民都想把本國的英雄像送到這裏來。丹麥裔的婦女團體送的,是鼎鼎大名的童話作家安徒生正在閱讀自己的童話<醜小鴨>的塑像;大湖旁邊的美人魚像也一樣。新英格蘭裔的移民送給這個公園的,是朝聖者的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