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頂重現‘紐約計劃’,以人工完成了大自然的景觀。”
“重現紐約計劃?”
“對。一種中庭的建築模式。”
“中庭?”
“你知道IBM大樓吧?在用玻璃圍起來的空間裏,種了一座人造竹林。”
“嗯,我聽說過。”
“那就是紐約。在高度的人工文明裏,以人力創造出自然。這或許是一種自大的表現,但這也是科學這種東西的普遍特質。這種建築模式便是這種⌒
但現實上,那裏是無法站人的,因為那裏有一個水池模型。
積滿水的水池中央,有一具有翅膀的女神像。女神站在兩張疊在一起的圓桌子上,不斷有水從女神的腳下噴出來,水流過兩張疊起來的圓桌子。
這是噴水池的構造,忠實地複製了原作的樣貌。
“這是利用U字管的原理,讓水從上流下來的噴水構造吧!”潔說。
他在位於牆壁中央的這個空中露台的另外一邊。
“畢士達露台嗎……?竟然在牆壁的中央做了這個東西。”
我很感動地說著。這是我喜歡的構造。
“明明沒有人能看到這些的……這不算是敗筆,因為這是獻給神的禮物。”
“嗯,如果從空中經過這裏,一定會感到很興奮。”潔指著半空中說。
我也抬頭看著煙雨不斷的黑夜天空,想像巨大的飛艇浮在半空中的情形——許多人擠在飛艇下方的窗戶前,欣賞達爾馬吉的作品的情形。
那是從中央公園出發,飛往紐澤西州的空中巴土——是還沒有被實現的夢幻巴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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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爬完梯子,就可以看到樓頂圍牆上排列著無數尖頂的柱子。
“這是方尖碑。”潔一邊摸著柱子,一邊說。
“也就是那張便條紙上所寫的克麗奧佩特拉之針嗎?”我問。
潔點頭,接著說:“就是這個。這樣的柱子圍繞著三十五樓和三十六樓的牆壁,形成克麗奧佩特拉之針大道。”
“這也是散步道嗎?”我問。
“我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三十五樓、三十六樓的牆壁或柱子的某處,應該有類似把手的東西。”
於是潔從小方尖碑之間爬上了樓頂,我也隨後站上樓頂。
果然這裏也是一片寬闊的草原,草原的另一邊有一個相當大的水池。
我不覺得這裏是水池模型,應該是一座真實的水池吧!水池的後麵是灌木林。
先上來的潔稍微往旁邊退了一下,讓我有一個比較寬的空間。接著,因為潔蹲坐下來,所以我也跟著蹲下,似乎非得跟著這樣做不行。
從蹲坐下來的姿勢望向草叢,可以看到黑暗水麵上的無數漣漪不斷往外擴張,最後變成水波後消失。這些漣漪是由雨勢逐漸變大,並持續落下的雨滴所造成的。
“你明白了嗎?潔米,那是什麼?”潔伸出右手,指著水麵問我。
“真令人吃驚!這裏竟然有這麼大的水池。水池大到可以在上麵泛舟了。帶小孩子來這裏的話,一定很好玩。”我說。
“這就是水庫湖。而我們現在所蹲的地方,就是大草坪(The Great Lawn)。不過在這個地方,‘大’就要省略了。”
剛才潔還要我說話的時候小聲一點,但他自己卻毫不在意,以平常的音量說話。這是因為愈來愈大的雨勢拍打在草叢上的聲音變大了,沙沙沙的雨聲幾乎讓我們聽不到別的聲音,所以他也就不再擔心說話的音量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不大聲點說話,我們就聽不到彼此的聲音,更何況不時還有閃電之後響起的雷鳴聲。
“雨愈來愈大了。”我轉頭看著周圍說。
“嗯。這樣我們就愈來愈安全了。”潔說:“不過,現在還不是可以放心的時候。好了,傑米,現在你已經明白了吧?一九一六年和一九二一年喬蒂·沙利納斯小姐去過的中央公園水庫湖,其實是這裏,而不是下麵那個水庫湖。”
雖然我已經有這種預感了,但是聽到潔明白地說出來,還是感到訝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