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我從不斷的錯誤和失敗中,所學到的。”他站起來,走到貝弗麵前,將他剛才陸續撕下來的那兩張紙,交給對方。“這是我列出來所需要的東西。請你過目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問題,好嗎?”

“沒問題,當然。”貝弗重新坐下。“對了,我該為你剛才那番‘一語驚醒夢中人’的話,敬你一杯。波旁酒加冰塊,請給我一杯。”

“太好了,我本來以為你真的是滴酒不沾的人呢。”

哈洛克乘機又望了一眼珍娜,她也把頭輕輕一點。他就將珍娜喝的杯子,從咖啡桌上端起來,去替她和貝弗以及自己倒酒。

貝弗這時看到哈洛克列出來的清單之後,就朝他發問。

“你這裏麵列出來需要的資料,有幾項很讓我吃驚,”他皺起眉頭看哈洛克。“要麥錫的那些資料,毫無問題——所有的約會紀錄、備忘錄、旅行行程表等等——可是為什麼你還需要那名馬肯齊醫生的資料呢?背景、財務狀況、雇用人員的情形,還有實驗室的醫生……老實講,我們當時已經徹底檢查過馬肯齊的死因,而且的確已經證實過了。”

“我相信。你就出成我想再溫習一下這些資料好了。我認識一名叫沙朗的法國醫生,外科手術是一流的。可是他就是不能去賭場,一摸到牌就失去自製了;為了這件事,還被關進監牢過兩次呢。”

“但這完全是兩碼子事。侖道夫醫生富可敵國,有錢到難以想像。他做醫生,隻是為了要有個正當的職業而已。”

“然而在他下麵替他工作的人,卻未必,”哈洛克邊說邊倒酒。“也許連輛汽車都沒有的人,也大有人在。”

貝弗聽完,也覺得很有道理。他眼光一落,又看著那兩張清單。“這一項我也不太懂。你需要一份國防部‘核子戰略評估委員會’的全部委員名單。”

“我聽說這個委員會的成員隻有十五名,”哈洛克說著,把酒杯端過來。“他們隨時在進行假想的核子戰,不時換邊對陣,以便修改他們的戰略。”他把貝弗要的波旁酒遞給對方,然後又坐回珍娜旁邊;她伸手接過他替她倒的酒,眼睛望著他。

“你認為麥錫利用過他們這些人?”貝弗問。

“我不清楚。他反正一定曾利用過某個人。”

“又何必?麥錫對我國的軍事機密還有什麼不曉得的?他必須曉得,這樣他才能去跟別國談判。”

“我隻是想徹底一點。”

貝弗一聽,馬上點頭表示了解,同時尷尬的笑著說,“有道理。好,照辦。”他又低頭翻閱清單。“呃——過去十年內,曾經被中央情報局、國務院秘密行動局、軍事情報局等單位,列為追查對象的人員名單——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有這種人。這種人至少不下數打。”

“什麼人?”

“那些被我們列為必須加以策反,說服他們投奔西方的男男女女,而後來並沒有變節投誠的。”

“但假如——他們既然沒有過來——”

“莫斯科當局,並不會把那些後來自己想辦法逃出去的名單,予以公布的,”哈洛克打斷他。“我們卻可以用電腦,追查出他們目前的下落。”

貝弗一聽,又大點其頭,繼續看下去。

珍娜這時伸手碰了一下哈洛克的手臂。他望她。她輕聲的用捷克語說,“你不提潘民亞契克斯的事嗎?”

“不提。”

“什麼事?”助理國務卿抬頭問他們。

“沒事,”哈洛克說,“她肚子餓。”

“我馬上就好了——再一分鍾。等下我就回華府,請總統簽字,準許調出麥錫所有的資料給你過目——包括他精神病的所有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