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願聯合國的記錄常出錯,也不願這裏的東西泄漏出去。”
“你認為,今天你在這裏所聽到的事,蘇聯方麵已經曉得了多少?”總統一臉嚴肅的問皮爾斯。
“遠比我在此聽到的為少,可是卻可能比我們所懷疑的要多。俄國人講話一向都是很扼要的。而且他們一向也是鍥而不舍的。目前我還不能判斷他們到底曉得多少,要等我看過那兩份瘋狂到難以置信的密件之後,才能。”
“那兩份文件是虛構的,”海雅強調,“隻是由兩個瘋子所弄出來的協定,隻有他們這種瘋子才弄得出來。”
“但我並不認為莫斯科或北京會相信這種說法,將軍,”皮爾斯搖頭道,“尤其這兩個人之一,是國務卿安東尼·麥錫,世界上,誰會接受我們這種解釋;誰會相信他已經瘋狂了。”
“他們也用不著相信,”布魯斯突然插口,“單單害怕就夠了。”
“對,先生,”助卿附議,“麥錫瘋不瘋,現在已經變得不重要了。可怕的是在於,照總統先生剛才講的,那兩份秘密協定中所列舉的,全是有根有據的事實,絕對機密的情報:位置、頓數、射程、發射密碼的……甚至還包括了中途銷毀的密碼和銷毀係統。據我所知,這兩份協定,無異己將美蘇兩大超級核子強國,以及位列第三名的中共,三者之間所持有的軍火庫內幕,全部包括在內,而且都加以揭露了。”皮爾斯轉望中將。“反過來講好了。假定,我們國防部也經由我方的秘密情報單位,弄到一份蘇聯與中共的秘密核子協定,準備攻擊我們美國的話,我們會怎麼做?”
“馬上按鈕發動核子攻擊,先下手為強,”海雅理所當然地說,“毫無選擇餘地。”
“除非你能事先證明那份秘密協定是真的。”布魯斯反駁道。
“我到時候隻有相信,”將軍說,“你也會如此。誰敢懷疑它的真實可靠性?何況那上麵還寫明了發動的日期。我鐵定會相信!”
“當你說俄國人很‘扼要’的時候,我深深同意你這種說法,”老政治家說,“可是你憑什麼認為他們目前就隻限於如此呢?”
“他們丟了些莫名其妙的‘句子’給我——前言不接後語——看找到底聽得懂不懂。我們跟他們在聯合國對立已經這麼多年;你當然可以揣摩出一點端倪。”
“而且他們開宗明義第一章——首先就告訴你——他們已經曉得麥錫發瘋了的事,”總統說,“這是他們首先挑明的話嗎?”
“是的,先生。我起先還聽不太懂他們到底是講什麼:‘敞方從某一極其可靠的消息來源了解到,有一段假期,已被無限期延長,由於度假人的精神狀態,已破壞到無法康複的地步’這種沒頭沒腦的外交辭令。”
“那你怎麼回答的?”布魯斯問,“用正確的字,不要修改,拜托。”
“‘貴國自大文豪杜斯妥也夫斯基以來,所一貫形容貴國國人的自我狂想症,至今似乎並未有所改變。’我是這麼回答的。”
“既諷刺,又蔑視,”老外交家說,“回答得好極了。”
“也就是我這麼一諷刺,對方就爆炸了。‘他明明已經瘋了!’蘇聯駐聯合國大使突然對我咆哮。‘麥錫已經瘋了!他竟然幹出這種瘋狂的事,想埋葬現在早已所剩無幾的低下局勢!’然後,他的助理也湊上來說話了,質問我到底下一次和談什麼時候可以舉行;為什麼麥錫避不見麵;假如麥錫沒瘋的話,他為什麼會和另一名瘋子串通起來,去跟那些不穩的政府弄一些秘密的勾當呢?這些話讓我聽了十分害怕,總統先生,還有兩位前輩,是否他們說的這些,正是諸位所揭示給我的呢?如果我了解得正確的話,麥錫是在最近六個月內才做出這些事情的:專跟那些政局不穩的小國政府打交道,訂秘密協定;與那些新上台、曇花一現的首相私相接受;與那些新奪權、政變成功的執政團,暗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