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我在博物館看到過這樣掛紅的鈞瓷瓶,就像一個白白嫩嫩的大美女,大冬天臉上凍了個大凍瘡。但這樣一來,在青瓷一統天下的皇宮之中,色彩斑斕的鈞瓷也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同時又因為鈞瓷它的釉很厚,在燒的過程中,釉會因為熱而膨脹,又因為它的粘稠,當力大到一定程度時,釉麵會斷裂下陷,於是成品的表麵會出現像下雨天後,蚯蚓在地麵上爬過的痕跡,這一特點我們稱之為“蚯蚓走泥紋”,多見於器物的內部。

最好的瓷器無疑是,當年被開封市民打碎的那些花草盆了,但是也有很多不同時期的鈞瓷一樣的因為色彩豔麗,造型優美,一樣的有很高的觀賞和收藏價值,收藏是個隨遇而安的事情,曆史的變化過程中,我們不可能會考慮到那麼多的事情。如果當時的那些找吃的人知道這些東西在一千多年後,能值上百萬,我估計他們每人都拿一起回去,也許現在有更多的真品傳世,雖然它們很優美,但是因為數量過大,反而不會顯得很珍貴,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嘛。

五大名窯還有一個定窯。

定窯也是官民共受,有官窯瓷也有民窯口,定窯大家一聽就知道“定州白瓷”,也不錯,定窯的產品百分之九十八都是白瓷器。

我們說汝窯時說過,乾隆爺在台北故宮那個瓶子上寫“定州白惡有芒形,特定汝州陶嫩青”。他這話哪來的?南宋人葉宵的《坦齋筆衡》,原文是這樣的:本朝以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瓷器。

定州白瓷有芒有兩個解釋,第一,這東西發白很亮,刺眼,在皇上的全是青瓷的桌子上放一個白東西不是很搭調,就是說與珍貴的汝窯在一起時,它老搶鏡。第二呢,這個芒就是大多人認為的,它有芒口,就是碗口不上釉,有個澀圈兒。現在我們能看到確實有很多定器有這種的特征,同時這樣的瓷器碗中間有個砂圈。因為它使用的燒法叫“支圈覆燒法”,就是碗一個一下的扣著,一個迭一個的放成一摞兒,於是碗中間會有一個壓痕,是下麵碗底的印跡。唐代早期用的是“三支釘法”,所以唐代的定窯除了胎不是很白之外,那底也有支釘痕,再晚一點就是用了匣缽,那個東西有點像以前我們老家自己做爐子用的那個爐芯,是個高溫材料做成的桶形。那種碗有個特點,就是碗的底很寬,也很淺,底無釉,也叫玉璧碗。我們知道一個窯口不同時期的不同工藝,對器物的斷代非常有好處,在南青北白的唐代,定窯與刑窯就因白色聞名,有“如冰類雪”之稱。

宋代剛開始並不是覆燒,後來改成這種方法是因為它能提高產量,但後不市場反應這樣不好看,於是又改回去了,大約有四十年的時間。但是有澀口的不一定就是定窯,景德鎮就大量的使用過這種工藝,沒有這些特征的也不一定就不是定窯,因為當時的覆燒工藝也用的不是太久。

定窯除了白的特征另,另一個特征就是帶花兒,就是說有圖案,這些花是兩種技術做出來的,一種是叫劃花,一種叫印花。劃花就是用刀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在器物表麵上像寫字一樣的劃出圖形;印花就是做一個帶花的模具,一個一個的在器物上壓出一個圖形。通俗點說呢,就是我們去海邊玩,你用手指頭在海灘上寫的字就是劃花,你用腳丫子在海灘上踩的腳印就是印花。但它很少雕,一是雕費工夫,最重要的是,它的胎很薄,一雕就穿了。

定窯最出名的東西就是“孩兒枕”,北京故宮和台北故宮各有一個,就是一個小孩子右手拿個繡球,腦袋放在左胳膊上,穿著一個小馬甲兒,背部剛好是個枕麵,很生動,很精致,很可愛。想起來了吧,對!曆史書上有。我也喜歡,當年皇上還喜歡呢!乾隆爺也給他寫過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