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距離就會罷手的。如果他們會追來,不管多遠都會追來。那麼既然要藏身,待在都市裏不是比較好嗎?

···不。不是這種問題。不是所謂程度的問題。但到底是什麼問題,青木也一頭霧水···總之,青木處在某種巨大的謬誤之中。

這一點似乎錯不了。

青木在池袋昏倒的。那麼他醒來的時候人在靜岡的話,就表示青木是在失去意識的期間移動的——被搬運。這不是一段算短的距離,河源崎姑且不論,青木的傷並沒有多嚴重,不管怎麼想,這種情況都讓人無法信服。

“我、我昏倒了···那麼久嗎?”

“咦?”

敦子臉色一暗。

“青木先生並沒有昏倒啊。”

“什麼?”

“難道青木先生···產生意識障礙?”

“咦?”

她在說什麼?

青木感到困惑,回頭望向敦子。

敦子的眼中確實充滿了擔憂的神色。

“青木先生···你不要緊吧?你可別說你完全不記得了。”

“不要緊···?什麼東西不要緊?我做了什麼嗎?”

“你真的不記得嗎?”

“記得啊。我和河源崎兩個人一起去了貓目洞,在那裏被韓流氣道會···”

“貓目洞?”敦子反問。

“對,池袋的貓目洞。”

“池袋?什麼時候?”

“阿、阿潤小姐呢···?”

“阿潤小姐?”敦子一臉不可思議。

“我、我們遭到攻擊的時候,阿潤小姐也在···”

“我···不知道呢。”

“不知道?”

敦子訝異地將臉湊上來。

然後問道:“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天···不,對了,今天、今天是幾號?”

“六月十日。”

“六月十日?怎麼可能···”

青木是在六月六日拜訪貓目洞的。已經過了整整四天。

“這、這怎麼可能···”

此時青木錯覺到仿佛聽到了動脈中血液流動的聲音。

他覺得有什麼不明就裏的危險正在逼近,有股輕微的激動。腦袋完全無法理解任何事,那是一種毫無根據的焦躁;但盡管腦袋無法理解,身體或許已經察覺了什麼。不,也許是無法以理性控製現狀的不安,造成了身體的異常。

也可能是因為敦子把臉湊了過來。

不對。

——為什麼敦子會在這裏?

敦子人在這裏,為什麼?

“敦子小姐···你···為什麼···”

“我和一位小姐在一起的時候,遭到氣道會襲擊,被通玄老師救了。然後我們在榎木津先生那裏暫時借住了一陣子···但總覺得不能繼續待在那裏,所以就遷到了條山房···”

“不能繼續待在那裏?”

“是的。我隻是單純地莫名與人結怨。但是和我在一起的小姐是位特別人物。氣道會也窮追不舍地追捕著她,所以我心想不能再給榎木津先生添麻煩···”

“什麼麻煩,敦子小姐,不是有中禪寺先生在嗎?如果你需要幫忙,何必···”

而且還有我在啊——青木想加上這麼一句。

“我們的敵人不是隻有氣道會。事態十分複雜,而且嚴重。我不能···把榎木津先生和哥哥卷入。”

“那麼你就更應該···”

青木總覺得不對勁。敦子的話確實合情合理,中禪寺不會輕易出麵,也討厭扯上麻煩,但是即使如此,青木還是不認為待在會撇下中禪寺和榎木津,跑去相信條山房。

或者說···

不想從敦子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這才是青木的真心話吧。待在再三強調不想給他們添麻煩,但是青木怎麼樣都不願意承認他們與敦子的關係是如此生疏。榎木津和中禪寺都不是不能依靠的人,中禪寺更是敦子的親人。不管事情有多棘手,他都不可能不為敦子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