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濟,沒辦法當你的對手。不過……”

堂島瞥了藍童子一眼。

“……他年紀還太小了。這次呢,中禪寺,你贏在你的老練上。”

堂島銳利的眼神盯住眾人。瞬間,背後異口同聲地響起“堂島先生”的呼聲。

接著宮田發出哭聲。

“堂島先生,您、您太過分了!”

“哪裏過分了?我總是公平的。我早就提醒過你這傢夥可能會來礙事,也幫忙你防範未然了,不是嗎?而且我也事先預告過藍童子會以障礙的身份登場。”

岩井大叫。

“不、不是的!上校!您……您連我們都騙了!對不對!”

“騙?……什麼叫騙?”

刑部激動地說:

“根、根本沒有什麼長生不老的秘密啊,您、您不是和我說好了嗎?叫我賭上這場遊戲。您叫我選一張卡,說如果這張卡贏了……那就是我的。還說會把一切送給第一個抵達這裏的人……會實現那個人的願望!”

“沒錯,我並沒有撒謊。所以我才在這兒等著你們抵達,不是嗎?”

“什、什麼意の

堂島真的狀似愉快地說。

“這、這傢夥真的……是為了好玩才做這種事?”

木場畏縮了。

“中彈寺……”堂島喚道。“即使如此,你還是要保護即將毀滅的事物嗎?”

“我一點都不這麼打算。不過呢,堂島先生,如果人類會滅亡,到時候我也會一起滅亡。我是這個主意。我不打算保護,也不打算阻止。如果這樣下去人類會毀滅,那也是上天的意誌吧。不管是阻止還是抗議,會毀滅的事物還是會毀滅。可是會留下來的時候,就會留下來吧,堂島先生,我呢,會遵從上天的旨意。可是……我不打算服從你的意誌。”

“好吧。不過中禪寺,就算是這樣,你所做的事也太時代錯亂了一些吧?像是守護家庭,這又有什麼意義?就像守護國家沒有意義一樣,那不也是徒勞嗎?守法有什麼根據,和相信迷信有什麼不同?主張個性、主張性別、主張立場,這種滿是主張的醜陋世界,有何救贖可言?呐喊著廢除階級差異、廢除等級差異,變得像概念的怪物一般,這樣活著有什麼好處?”

“那麼我問你。有意義這件事,究竟有什麼意義?什麼好處、什麼救贖、什麼根據,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比吃虧、得不到救贖、沒有根據更勝一籌嗎,沒那回事吧?所以你沒資袼在那裏說三道四的。”

堂島一邊的臉頰抽[dòng],仿佛在嘲笑人似的。

“無論什麼樣的事物,不管是什麼樣的狀態,隻要存在於這個世上,隻要發生於這個世上……那就是日常,這個世上……”

“……沒有任何不可思議的事,堂島先生。”

“說的沒錯!”

榎木津大聲說道。

堂島大笑起來。

“真沒辦法。這次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罷手吧。我會解散戍仙道,放回信徒。相反地……那裏的內藤和岩川……我沒辦法庇護。他們將會以殺人凶手的身份被送交司法審判。”

“這也是沒辦法。”

“還有……木場。你妹妹被困在山中小屋,進退兩難。你趕快去救她吧。”

木場露出奇妙的神情。

“還有中禪寺。我隻有一句話:今後不許再插手。明白了嗎……?”

堂島轉過身去。

藍童子回頭望了一眼,

與孩子們一同消失在走廊另一頭。

白澤——

黃帝東巡

白澤一見

避怪除害

靡所不偏

摸捫窩讚

——今昔百鬼拾遺下之卷·雨

*

到了太陽完全高掛的時刻,警官隊才上山來。途中的懸崖應該有許多道士和拳法師被拋了下去,但不可思議的是,警方竟說沒有發現半個人。據說隻看到山壁上掛著壞掉的轎子。

警官們納悶不已,頻頻說著“真不可思議”。他們口口聲聲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