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到底有什麼意圖,但是,您能否幫幫我,幫幫克裏斯汀娜?”
“我想可以,夏尼先生,因此我才會攔住您。”
“您能幫我什麼呢?”
“試著帶您找到克裏斯汀娜……找到埃利克!”
“先生!今晚,我已經努力地找過,但徒勞無獲……如果您能幫我這個忙,我會用自己的性命來報答您!……先生,另外還有件事,剛才有位警官告訴我克裏斯汀娜·達阿埃是被我大哥——菲利浦伯爵劫走的……”
“哦?令兄?我根本不相信……”
“這不可能,對吧?”
“我不敢肯定,但是,據我所知,菲利浦伯爵決不會使用這種劫人的方法。”
“您說得很有道理,先生,我真是急昏了頭腦!……哦!先生!我們快走吧!快點!我全聽您的吩咐!……世界上唯有您才相信我的話,隻有您聽到埃利克的名字,不會感到可笑!我怎能不相信您呢?”說著,年輕人那雙燒得滾燙的手,一下子握住波斯人的手,那雙手竟是冷冰冰的。
“別出聲!”波斯人停下腳步,仔細地聆聽著從遠處傳來的嘈雜聲,以及牆壁裏麵輕微的動靜,“不要再在這個地方說他的名字,改稱‘他’。這樣,我們才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您覺得他就在我們附近嗎?”
“如果他此刻沒和克裏斯汀娜呆在湖邊的話,那麼,先生,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啊!您也知道他在湖邊有座房子?”
“如果他不在那裏,他就有可能在這堵牆裏麵,在這地板底下,在這天花板裏!誰知道呢?……也許他的眼睛正對著這個鎖孔,他的耳朵正貼在那根橫梁上!……”波斯人讓拉烏爾放輕腳步,然後帶他走進一些連克裏斯汀娜領他漫遊這座迷宮時也沒到過的回廊。
“但願達裏烏斯已經到了!”波斯人說。
“達裏烏斯是誰?”拉烏爾問。
“達裏烏斯是我的仆人……”
這時,他們來到一間寬敞空曠的房間,裏麵僅有一盞昏黃的小燈。波斯人讓拉烏爾停下來,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問:“您剛才對警官都說了些什麼?”
“我對他說劫走克裏斯汀娜的是音樂大使,就是人們傳說的劇院幽靈。他的真名叫……”
“噓!……那位警官相信您的話嗎?”
“不。
“他有沒有留心您的話?”
“一點沒有!”
“他是不是以為您有些神經失常了?”
“是的。”
“幸好如此!”波斯人歎了口氣。
然後,他們繼續趕路。走過幾道拉烏爾完全陌生的樓梯之後,兩人來到一扇門前,波斯人從西裝背心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巧的萬能鑰匙。他和拉烏爾一樣都穿著禮服,但拉烏爾戴的是高高的禮帽,而波斯人戴的是羔皮小圓帽。在歌劇院這種地方,高禮帽是名流紳士凸顯優雅風度的必備裝束。但外國人在法國卻可以隨心所欲地穿著:英國人旅行用的鴨舌帽,波斯人的羔皮小圓帽隨處可見。
“先生,”波斯人說,“您的高禮帽可能不太方便我們行走……您最好把它留在化妝室裏……”
“誰的化妝室?”
“當然是克裏斯汀娜的!”
波斯人打開門,讓拉烏爾進去,裏麵果真是她的化妝室。
拉烏爾不知道除了自己經常走的那條路外,居然還有別的路到克裏斯汀娜的房間。此刻,他正站在走廊盡頭的那扇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