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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麼傻話呢,這些貨絕對不隻這個價。”

極為年輕的聲線與外表偽裝成的老練沉穩形成巨大反差,連對方的首領也不禁抬眼注視著他,微微眯起了犀利的眉眼,像一個審視困獸之鬥的最終仲裁——

事不關己卻又好奇心重。

他說出的話看似不經意卻在恰為微妙的時刻牽動了每個在場的人的心。

——那裹在黑色風衣裏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忍不住出口回敬,一言即出最近的兩個黑衣保鏢立馬將槍口抵住他的脊背。一瞬間緊繃的神經勒得誰大腦深處一陣刺痛——這種情況下誰占優勢誰占劣勢根本不需要多說。

E的首領莞爾而笑,揮了揮手佯裝好意讓兩個保鏢收斂一些,但仍在包圍在左右——顯然滿意已經達到的威懾效果。

緩緩開口道:“你們倆的任務不過是交貨取錢,交易上的門道輪不到你等小羅羅插手,驗出來是這個價碼那就這個價。”

即使他現在開口說這是對你們單槍匹馬而來的大意的懲罰他們也沒有任何話可以反駁——

在別人的地盤上,何況槍還抵在脊背上沒有絲毫放鬆。

量誰也沒法說出不好聽的話。

那人的笑臉刻意而帶明顯的威脅,身經百戰的最佳證明不過如此。

“啊,正如我料想的一樣。”

八重伸了個懶腰,用極平淡的口氣說出這句話。

顯然有人懶腰一個打亂了對方好不容易製造出來的氣氛。

氣場受損心情同步糟糕。

隻是多年經驗絕不能在這種小孩麵前露出有失身份的不耐煩——

大人們總以為有耐心是他們比小輩多的資本當然這一點有人永遠不會苟同,偶爾嘲笑兩聲帶著鄙夷的口吻換回不懂尊老的名號抑泰然處之。

背後的槍抵得更緊了些。

但他並沒有在乎這點小事——好吧他有稍微向前移一點免得咯著背部皮膚——開口就道:

“放他走,這個任務是我的,不關他事。”

八重指了指華茲。

動作幹淨利落甚至沒有半刻猶豫就像這是早就寫好的劇本一樣。

指去的方向上的人卻完全沒反應過來地愣了瞬,回了神才道:“你這又是做什麼?!”

華茲一把抓住他指來的手,卻被他甩開。

首領揚了揚下巴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似乎出了變卦?事情居然朝不在他預料範疇之內的方向發展了。

這倒是難得的事。

微眯起的眼眸中露出狡黠卻興致滿滿的光芒,華茲被他的表情嚇到一時沒能再開口說些什麼,直到那個聲音再次響起——

“我留在這裏,3天時間,讓你心甘情願送我和四百萬回日本。”

八重不顧華茲的阻攔說道。

“3天?四百萬?!”E的首領幾乎笑得花枝亂顫,邊上的保鏢們也都莞爾,嘲笑著這個異想天開的小鬼頭,“我憑什麼答應你?”

嘲諷意味明確不需提點。

那些揚起的嘴角和眼稍刺激著誰倔強的目光,視網膜上成形的畫麵引得二次恥笑隻不過有人聽不到也決計猜不到。

的確,他現在開槍打死這兩個羅羅也不是不可能。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擺明了的局,魚肉根本沒有提要求或者談條件的資本。

想讓對方的刀3天後再砍分明就是——癡人說夢。

寄人籬下,他大可以現在就了解了他們倆,抑或者用十萬打發他們滾,根本沒有理由再給他三天時間甚至先放一個走。

笑夠了之後,首領吸了口雪茄,慢慢吐出煙來,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講得雲淡風輕的天真小孩。

“我敢說——你會用一輩子來後悔沒考慮我的提議。”

八重麵無表情地說著,聲音不響卻字字砸在那人的耳膜上。

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在空氣裏蔓延,爆炸,震得所有人停滯在原地,扣著扳機的手都開始有點發虛。

這到底是怎樣的氣場。

幾個離得最近的保鏢雖然也沒有動作,但八重還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異樣反應。

華茲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

但發語人就在自己身邊站著,近到可以看清耳畔白皙的皮膚和漂亮的鬢角。

即使騙自己說是聽錯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

口氣很大麼小鬼。

首領又吸了一口雪茄——

這是典型的精神高度緊張下的反應——八重看著他吞雲吐霧強裝鎮定就知道自己贏了。

嘴角沒自覺地上揚至令人火大的角度,等待對方出言妥協。

是的,他根本沒的選擇。

果然——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