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把那個人的臉埋進了陰影裏。
在車窗上升至頂前的一瞬,信司微微頷首,輕聲應了句——
“是,須崎先生。”
《無時差亡命之徒》支首憩 ˇ新官上任ˇ 最新更新:2011-07-26 13:31:48
生物鍾提醒大腦是時候醒過來。
大腦任性地掙紮著尋求緩衝的可能性。
雙耳不知道是不是剛起床沒有完全醒而接收不到外麵的聲音,自動屏蔽模式中沒能回到正常設定,總之周身太過安靜反而助長了再睡一會兒的私心。
眼瞼上的光有了些微的變化,似乎是太陽光——
抱著為什麼會有太陽光的想法睜開眼,第一時間和暖軟的晨光打了個照麵,下意識地又合上了眼——即使是晨曦非要直視還是有點勉強。
眉頭不自覺皺起,下意識把頭扭向另一個方向背對陽光的刺眼,光線明顯地暗淡下去,再次睜了眼,花了半秒適應後才礙於起床氣的原因突然伸手碰了碰眼前的不明物體。
“唔……”
一雙明亮的藍色眼睛自床沿抬起。
“華、茲?”
抬眼望向四周確認是自己的宿舍沒錯,八重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發現華茲那家夥居然在自己床沿趴著睡了一夜?
“你怎麼在這裏。”
喂喂這句應該是問句吧。華茲撓了撓一頭淩亂的短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站起身動了動枕得麻木的手腳,才說道:“上司大人你又擅自瞞著下屬去出棘手任務了吧?”
“……”小子這語氣在興師問罪麼。
“昨晚恭先生親自把你[抱](重音)回宿舍,留我照顧你他先走了——”華茲邊說邊往衛生間走,說到最後一句時回頭望了他一眼,“意大利好像出了事。”
什麼?
衛生間裏傳來水聲嘩嘩,八重想起昨天的事情,下意識看了看自己——現在依舊穿著那惱人的紅色和服。
怒火一下子衝上來,他從床上爬下來,一把扯過邊上的自己的衣服,直奔衛生間。
“誒誒?這是要幹什麼?”
華茲正在洗臉突然就被站在門口的穿著妖豔和服的美人瞪得魂都要掉了。
但八重二話不說把他一把從衛生間推了出來,門在背後大力地合上,華茲莫名其妙地揩了把臉上還沒擦幹淨的水漬。
“搞什麼啊?!”
“回你自己宿舍去。”
裏麵的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卻完全沒有削減字裏行間的怒意。
起床氣——麼?
華茲抽了抽嘴角,拎上掛在一邊的自己的西裝外套從正門走了出去。
門合上的聲音傳來,八重在衛生間裏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正在刷牙,風衣外套裏的手機卻響了——屏幕顯示“信司”。
愣了瞬便按下了接聽,他一邊舉著牙刷,一邊端著手機接電話——
“恩?”
“八重,有件事我想你必須知道。”
“恩?”什麼事?[牙刷的原因說不出句子。]
“啊,關於那位須崎先生。”
清脆的斷裂聲,當然信司不知道他在刷牙,但事實上那根牙刷在信司念出那個名字的同時夭折在這個無關風月的早晨……
“事情是這樣的……其實,V-HK在伎町有很大的勢力……”
那是理所當然的吧,這又怎麼樣。
“所以恭先生在伎町有很大的生意……”
然後呢?
這不好的預感是什麼……
八重往嘴裏灌了口水——
“所以,一般町裏的人都稱呼恭先生……”
聲音停頓了瞬,八重差點就把刷牙的水咽下去了——艱難地吐幹淨那些泡沫和水,他從一邊扯過了毛巾,接著信司的話說下去:
“……須崎先生?”
上揚的尾音陰慘慘地冷得信司一哆嗦,完了……
“信司你早就知道麼?”
“啊……事實上……可能……啊……恩……大概……啊哈哈……”
“你在看到任務單上的這個名字的時候就知道了吧?”
“啊哈哈……”
“然後你才準備那些衣服,那些場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不是……其實……”
“哈?”
這語氣已經不是一般地冷了,信司幾乎是汗流浹背地舉著完全和燙手山芋一個屬性的手機,在心裏懊惱恭先生怎麼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他了……
這種如臨大敵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對方明明是下屬吧?這種麵對恭先生第二的心情是怎麼回事啊啊啊啊……
這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和極地冷氣場從電話那頭源源不斷地飄過來。
啊選擇了電話交代而不是當麵說明實在是明智之舉~
等一下,現在不是慶幸這個的時候——
“啊哈哈……總之……恭先生已經公示八重你成功完成了三個任務順利當上暗殺部隊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