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那人一打照麵,雙方都啞然失笑。
“蘭先生,你也在這邊取景?”林微人先開口,他揚了揚雨傘,蘭臣會意的走進了傘下。
“不,隻是偷得浮生半日閑。”蘭臣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陣林微人,發現他竟又拔高了幾公分,原先單薄的少年身軀如今明顯緊實許多,五官越發清俊。一時半刻,竟看得失神了。
“蘭先生?”林微人側著頭,狐疑的看他。
蘭臣猛地回過神,摸了摸眉骨,爾後才說:“你們劇組是剛到這邊?”
“已經呆了快半個月了。”林微人說著見天色漸黑,“蘭先生住在哪裏?我在前麵攔車回去劇組,這把傘就……”
話還未說完,撐傘的手就被蘭臣握住。
林微人驚訝的抬眼看他:“怎麼?”
蘭臣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神裏要藏的東西分明是藏不住了,握住林微人的那隻手一用力就將他捉了過來。
在林微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當下,蘭臣吻上了那如想象中一般柔軟的唇。
“啪”——是雨傘落地的細微聲響,濺起了一片水花。
林微人瞪大眼睛,一霎時心跳如雷,大腦像被炸開了一樣,空白的,一種麻麻刺刺的感覺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感覺到蘭臣伸出另一隻手撫住了他的後腦勺,嘴唇上的力道加重,帶著微微的刺痛。他閉上了眼,雙手攬過對方的頸子,用同樣的熱情回應著。
身邊淅瀝的雨聲變得遙遠,他們擁吻著,難舍難分,從第一眼開始累積的情愫終於爆發,現在似是要糾纏到天昏地暗。
陽光從沒有拉嚴實的窗簾縫中偷偷溜了進來,林微人的睫毛顫動一下,睜開眼來。背後緊貼著一具高溫的軀體,蘭臣的手橫了過來,搭在他的腰上。被子也不知落在了那裏,他低眼就看到那隻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一下子想到昨晚上的情熱,林微人臉頰有點發熱,他拿開了蘭臣的手,坐起身。
撐在床上的手立即被握住了,蘭臣睜開眼,目光注視著他,聲音還帶著睡意:“早。”
“早。”林微人的視線遊離著,不敢與他對上。
“我們下去吃早餐,還是,讓人送上來?”蘭臣笑了一笑,撐起身在他嘴角留了個吻。
林微人看了幽暗的屋內一眼,隱約可見衣服、長褲亂七八糟的扔在地板上,連門口小桌上的台燈都倒下來了,頓時臉色發窘,亂成這樣,怎麼可能讓人送早餐進來。
蘭臣揉了揉他的頭發:“好,我們收拾一下,到樓下用餐。”
接著他便起來,拉開了厚重的窗簾,陽光一下子擁抱過來,林微人適應不良,轉開了頭,好一會才扭頭看向窗外。
昨晚的雨早就停了,外麵碧空如洗,陽光燦爛。
林微人發了一會呆才突然想起,上午九點有他的鏡頭要拍。
這才手忙腳亂的衝進浴室。
用過早餐後,蘭臣送他上車,臨走時捏了捏他的手心:“電話聯係。”
林微人點頭,回到熱鬧的劇組才終於確定自己並非是在做夢。
蘭臣這次的短假有半個月,林微人一得空閑便被他帶著四處遊逛。
美術館近期展出的現代畫作是蘭臣很感興趣的一個畫家的作品。他獨自去了幾次,仍覺不過癮,於是又帶著林微人去了。
林微人在塞維利亞的時候,在校方組織下倒是進過幾次美術館,回國後就一直都沒有去過。
蘭臣對展出的作品資料爛熟於心,解說精辟到點,往往是林微人一發問,他就知道該回答哪些,而哪些又是不用多講的。除此之外,他卻是一句感觸都不曾講出來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