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問了他的住址,關錦猶豫地看了下張鵬亮,對方連忙報地址。
“你跟他住?”林耀勾起嘴角。
關錦愣了愣,連忙搖頭:“不,是今晚住他家……”
“第一次出來泡吧,不敢讓家裏知道?”接下來的話一針見血,把少年堵得滿臉通紅,想要反駁,可那畢竟是事實,幹脆以沉默來代替抗議。
誰知對方在飆車的時候竟騰出一隻手來,掐著他的下巴上下打量了一會,把關錦嚇得連忙說“看路啊快看路”後,才輕笑著收回了視線。“小家夥的臉長得挺凶,難怪老惹麻煩。”
幹,老子的臉長得凶礙著你了嗎?關錦恨恨地收回下巴。
跑車在路上劃出一道弧線後,停在了張鵬亮家所在的小區門口。關錦迫不及待地想打開車門,卻發現門鎖始終沒有打開。他回頭看向司機,對方卻問:“你還在走那條路?”
“……天熱,其他路繞!”關錦口氣不好。這路是他家開的麼?
“買輛自行車不就好了?那條路最近很危險,不想像今天這樣挨揍就繞遠點。”
“我的自行車被偷過三回了!我才不買!”被戳中傷心事的少年豎起了皮毛。
答案出乎林耀的意料之外,盯著那張被揍得難看的臉,他輕笑:“……算了,我讓他們安分點吧。你的籃球還在我家,要不要去拿?”
他哪敢去拿回凶器啊!關錦用力搖頭。“我買了新的。”
林耀看穿他的心思,從懷裏掏出一遝現金,塞進他胸`前的口袋裏:“籃球的錢、醫藥費,還有感謝禮金,你收著。”
關錦瞪著他,好久,才迸出一句:“麻煩開下車門。”
林耀滿意地開鎖。
關錦連忙招呼張鵬亮下車,等張鵬亮往前走了幾步後,自己又退了回來,敲開林耀的車窗,在他發問之前,猛地往車裏扔回那一遝鈔票:“老子行俠仗義,別拿來侮辱我!”然後拽著還在發愣的同伴飛也似地逃進了小區。
徒留車內一片狼藉的鈔票和一個詫異的青年。
回到家裏,張鵬亮一邊給夥伴貼膏藥,一邊說,好險好險。
關錦齜牙咧嘴地用酒精擦拭嘴角的傷口,不作聲。
張鵬亮又說:“剛才那個耀哥太帥了,不過你最後一招也很帥。”
關錦眉頭皺得死緊:“我要敢收,那才帥。”對方“哎”地一聲,驚訝看他。
“那家夥是什麼人,他的錢你敢要?要了以後真的沒問題?”關錦撇撇嘴,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又疼得扭曲了臉。
“我看耀哥不是這種人,他當時救你的時候,不挺幹脆的嘛?”
“……一口一個耀哥,你真崇拜他?”
這麼一問,對方倒來了勁:“你別說,上次槍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家夥比電視上那些什麼黑道老大夠味得多,不怒而威你知道嗎?他站在那裏,就是笑,你也覺得有壓力。嘖嘖,我看他也不過二十歲的樣子,怎麼人跟人,能差這麼多?”
“你拿他跟誰比?”關錦一腳踢上他的肚子:“跟你比跟我比?還是跟電視上那些裝出來的家夥比?”
“嘿,你幹嘛那麼不爽?”張鵬亮發現了他的不悅。
“他感覺很危險。”他坦率出自己的心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啊?”
“不是混黑道的那種危險,感覺……”頓了頓,然後極其肯定地說:“像隻披著羊皮的狼。”這種人能用笑容來化解大部分的敵意,卻會在你不注意的時候露出獠牙,一口咬斷你的喉管。關錦不是羊,卻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