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算賬,關錦還沒說出一句話,領子就被人揪了起來,白色的油漆也濺到了身上,圍巾、校服上全是斑點痕跡。
關錦也惱了:“說話好好說,動手動腳做什麼!”
本來就怒火中燒的工人差點沒想吃了他:“好好說?你這什麼語氣,啊?還有你什麼眼神?想挨揍是吧?想我揍你你才不長眼地去撞油漆是吧?這裏是誰的地盤你搞清楚了嗎?!”
“我沒戴眼鏡不小心撞到了,我道歉都沒說你就衝過來拉領子,你倒說說看我做錯什麼?”他在這個一八幾的壯漢麵前毫不示弱。
油漆工蹦起青筋:“你小子把這塊地方給弄得亂七八糟,?這條路都被你弄髒了你還說沒做錯?!你知道這是誰的房子?那老板一個不高興,把你腦袋扭下來當球踢都可以!”
關錦倒是笑了:“這誰的房子我知道,不就是耀哥麼?他扭不扭我腦袋,還要看他有沒有這興致。”
油漆工沒聽懂,隻當這個囂張的小鬼在挑釁,便惱火地揮拳就要揍人。可籃球隊出身,從小又是打架堆裏長大的少年哪是聽話任打的弱雞,腦袋一閃,手刀就劈開了他的手腕。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如此明顯的外形差距居然也能扭打到一起。
林耀開車路過的時候,都驚訝得笑了出來。
下了車,伸手把那個充滿威脅力的拳頭截下,手腕一扭,硬生生地把對方的手給掰倒了背後,疼得油漆工一陣慘叫。
被“英雄救美”的少年愣了愣,看清來人後竟然扭頭就想跑,林耀立刻伸手去抓他的圍巾,生拉硬拽地把他拖回自己麵前。“身上的油漆不馬上洗,會洗不掉的。”他指指他的校服和圍巾。
“回家就洗。”關錦死命地想往後退。
“進青森堂去洗。”林耀不由他掙紮,摟過他的脖子硬把他往車上塞。
進圍牆裏?關錦差點沒蹦起來,開玩笑,在圍牆外麵已經夠衰了,進去後豈不是屍骨無存?!想要開門,卻發現那人已經在外麵鎖上車門,氣得他大吼:“老子的單車還在外麵!”
林耀回頭看了眼那輛倒在地上的單車,拿出電話朝某人吩咐了幾句,就大步上了車,揚長而去。
車子形成的密封環境裏,氣氛很糟糕。關錦一副非常不想跟他有所接觸的表情,林耀卻像是沒看到,隻盯著前方,一句話都沒說。
車子開進花園,關錦再怎麼生氣,此刻也忍不住打量起這個神秘了十多年的小洋樓。
跟青森堂這麼拉風的名字不同,花園是英式風格,四周種滿了各種薔薇和草花,精致得像是畫上的風景。小洋樓隱在高大的梧桐樹後麵,並不大,卻很有威嚴。林耀把車子停到地下室,然後帶著關錦上了三樓。
這一路,他沒少被人打量,遇上表情難看的,他幹脆惡狠狠地回瞪回去。得罪人又怎樣,反正這裏是絕不會來第二次的。
關錦這麼想著,就被人帶到了一間麵積比自家大廳還大的浴室裏。
“衣服全脫下來,我讓人給你拿新的,你先去洗吧。”林耀把他推進去後,帶上門。
幹!那家夥一臉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他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做過可惡至極的事情!關錦瞪著門板,恨不得把門外的人給吃了。
憤怒歸憤怒,身上的油漆可不是玩笑的。關錦也顧不上客氣,扒得幹幹淨淨地就衝進了花灑下,哼著搖滾歌曲就開始洗澡。
有人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在衝洗肥皂泡,連震撼都沒來得及,就看到林耀把一套衣服放在了籃子裏。
“你……”少年死死瞪著背靠著浴室門站著的青年,“我洗澡不好看,我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