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那一層硬殼。遲早,會在一片荒蕪中長成大樹。
這樣堅強的嫩芽,即使風吹日曬雨淋,興許也不會被摧毀。
林耀盯著那個還在說著預防感冒注意事項的少年,嘴角勾起邪惡的弧度。
不要緊,讓這個芽的主人被乖乖地圈養在自己的領地裏,隻能給那個芽澆水施肥殺蟲,來了沙塵暴,就讓主人搭棚,來了暴風雨,就讓主人撐傘。等長成大樹的時候,根係也會紮入這個人的心裏,讓他跑也跑不掉。
阿錦,你會做到的,對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前兩天太多事了= = |||。
這回不叫JQ,叫單戀了……啊哈哈哈,三少你居然做這種沒品的事!(毆)
=''''= (遍體鱗傷地爬回去)
第 40 章
就像做了一夜好夢的灰姑娘,脫下昂貴的西裝,關錦回複到最簡樸不過的生活。
第二天上完課就往診所跑,小毛驢好幾次因為蹬得太猛而中途脫鏈,冷冽的寒風吹得一張本就不算好看的臉紅彤彤的,表情更是凍得僵硬,好幾次嚇到過馬路的小朋友。
張鵬亮恢複神智時第一次看到關錦,先是一愣,然後沉默良久。
等到關錦差點沒把他從床上揪起來的時候,他才低低地說,對不起。
他知道關錦把自己從那樣的地獄裏撈出來,肯定是又吃了不少苦。即使那時他昏迷不醒,可身邊的喧囂也傳入了心底。
毒癮發作的時候,他咬著衣服,雙手雙腳被反捆,腦袋不停撞著床板。他哭著說,求你給我吧,然後過一會,又說阿錦你救救我。
始終站在病床邊的少年緊咬牙關,直到床上的人掙紮得終於快沒力氣的時候,才抓著他的肩膀,說:“我是誰?我是你兄弟!一輩子的兄弟!”眼眶紅得似乎隻要再刺激一下,就能掉下眼淚。“既然是兄弟,我一定會救你,但是現在能救你的人隻有你自己!你要是受不了了,覺得我對不起你,你就咬我!我全身都是肉你盡管咬!”
張鵬亮真的咬了。被毒癮迷惑了心智的少年,要說心裏不恨是假的。渴望得到卻又得不到,隻要眼前站著一個人,他就會恨這個人。
關錦抱著他,任他把自己的手臂咬出血來,直到巡房的霍希麟趕到,一把拽開他,痛罵:“你傻了你?!他現在是沒理智的人!你以為這點傷口就能讓他醒過來?你怎麼不想想要是他醒了以後看到自己把你咬成這鬼樣子,他會怎麼想!你這不叫義氣!這叫蠢!林耀怎麼教你的?對一個人好,不是什麼都交出去!而是讓他受最小的傷害!他以後該怎麼麵對自己施加給你的傷害?你不要讓他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一個施害者!”
愣愣地看著向來從容的醫生發飆,關錦紅著眼眶,有些委屈:“可他難受,我看著也難受,他不咬我,我不知道能為他做什麼事。”
霍希麟冷笑:“那你要不要試試毒品?陪著他一起戒,用自己的經驗來治愈對方?”
關錦低著頭,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然後轉身就要離開病房。
陳允衡正要進來,迎麵就撞上正在掉眼淚的人。他吃了一驚,不解地看向一臉不爽的霍希麟,想拉住關錦,對方卻甩開他的手,大步跑出病房。
“你這個家夥,明明知道他心裏難受還刺激他。”陳允衡不悅地指責。
給病床上已經筋疲力盡的少年注射了鎮靜劑,霍希麟頭也不回:“我隻是不喜歡看到有人做蠢事。惹他哭又不是隻有我才會做的事情,你去問你家三少,他讓阿錦哭過幾回?”
提到林耀,陳允衡皺眉:“嘖,我正想找他。這個瘋子,居然把阿錦帶去慈善酒會!還讓他用一百多萬拍下一把獵槍?!簡直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