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三個月,他並不像旁人以為那樣的殷勤討好。他是陳允升,即使有求於人,也知道怎麼保證自己的地位。女人是要討好,可若即若離,才能讓她們保持危機感。
“老大,你弟弟……啊,不,是陳允衡那小子來了!”突然有人點著屏幕驚異地叫。
陳允升透過屏幕,看那個穿著前衛的青年如一條華麗的錦鯉,穿梭在人流中。
他無意識地把玩著打火機,過了一會,才走出監控室,來到樓下的場子。
陳允衡一眼就發現了對方,卻始終坐在卡座裏,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陳允衡這張臉在這裏是相當陌生卻又相當有吸引力的,沒一會就有數不清的搭訕者前赴後繼,他不搭話,隻是用冷笑賜予每個前來搭訕的人。有識趣的自己摸摸鼻子就離開了,不識趣的,一屁股坐到他的旁邊,更有甚者坐到了懷裏,嬉笑著繼續挑逗。
陳允升來到他麵前的時候,順手幫他扔開第三個主動貼上來的男人,然後坐到他的對麵。本來還暗潮湧動的卡座周邊,立刻清空。
稍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位氣場陰暗的男人是哪位,沒見識的,也被對方眼裏的戾氣給嚇退三尺。
“你來做什麼?”陳允升問得很平靜,好像他與他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麼帶著血腥的爭鬥。
“來考察考察。不行麼?”陳允衡側過臉,微笑。那張娃娃臉讓他看起來像是個涉世未深的孩子,隻是過於漂亮,讓人難以挪開眼。
陳允升想起母親曾經充滿恨意地說過,那張臉,跟大太太是一模一樣。
憎惡他,似乎是從小的課業。因為他,自己在陳家沒有地位,因為他,自己從不被陳家人注意,因為他,自己被母親逼迫著走上這條漆黑的道路。
如今因為林耀的手段,他不得不放下持續了二十多年的憎恨,與他麵對麵。
陳允升從小能伸能屈,並不覺得這樣有多為難,隻是,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弟弟”,即使外人再怎麼說他單純率直,他仍覺得事實並不這麼簡單。
陳允升坐了一會,見對方也沒有交談的意思,也懶得浪費精力,跟侍應生要了幾瓶紅酒,等酒擺到桌上,就站起來,朝他說:“那陳總就好好玩吧。”
陳允衡盯著他,炫色的舞池燈光落入他的眼眸中,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意。
這是一張容易讓人心動的臉。可陳允升卻從未心動過。
最後,那個習慣穿白襯衫藍色牛仔褲的青年還是離開了,依舊連個笑臉都不曾有。
陳允衡拿著酒杯的手慢慢收緊,笑容也越來越淡。
陳允升再次來處理陳允衡的事情時,對方正被不長眼的富二代糾纏著。
那是三個擁有紅蓮鑽石VIP的富家少爺,仗著人帥錢多有保鏢,從來在場子裏春風得意,甚至連陳允升有時都睜隻眼閉隻眼。
手下們都看熱鬧似的圍在監視器前,要不是看陳允衡被摸了兩把,把酒淋到對方頭上,也不會衝到辦公室裏通知陳允升。
陳允升走過去,富家少爺們認出了這位給過自己麵子的老板,更加有恃無恐,大呼小叫地要求陳允衡跪下來給他們道歉。
陳允衡橫掃了陳允升一眼,那眼神裏有不滿,有不耐,還有些複雜。
明明知道這裏魚龍混雜,為什麼還要自己孤身前來?
陳允升隻覺得好笑。覺得這個比自己小了三歲的弟弟就像一隻好勝的羔羊,明明渾身充滿了肉的香氣,偏偏還喜歡自投羅網。
當那隻鹹豬手就要抓住他的胳膊時,突然被人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