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像這種流動攤販群聚的地方,就會引來幫派的覬覦,嘴上掛著仁義,其實伸手就剝削小生意人,另一邊回頭搞定警察,再以這種名義賣恩情給攤販。」飛鳥啃掉最後一口雞胸上的軟骨,粗魯地將紙袋揉成球。
「這樣不是很過分嗎?」淩駕用前所未見的粗吸管,將奶茶一口口吸進嘴裏。珍珠的硬度與彈性讓他嚇了一跳,在日本所販賣的珍珠都非常柔軟。
「……過分什麼的,這是各行各業的生存之道吧?幫派也是要討生活的啊,如果在乎法律道德的話,打從一開始就不會幹這行了喲。」飛鳥就像在談論過期新聞那樣,用無趣的口吻道。
這時砰地聲,茶發年輕人往後倒去,後腦正好撞在攤位上,上頭疊高的塑膠碗嘩啦嘩啦地全落了下來。
而中年男人毫不留情地伸起腳,往年輕人的腹部踹去,噗地悶響後,隨之高揚的是哀鳴。
看到發生在眼前的此景,淩駕隻微微張了張嘴,然後,在往年輕人的方向踏出第一步時,兩邊肩頭突然被往後拉。
左邊是看似大學教授的前•連環殺手。右邊是有些吊兒郎當的前•恐怖分子。
「不需要寶生君出手的。」雨宮放開了淩駕的肩膀,反而自己往前踏了兩三步,手中拿著的珍珠奶茶杯中突然開始激烈震蕩,接著一口氣全往前從吸管中噴了出來,正灑在還準備繼續施暴的中年男人頭上。
本來雨宮對這種事情完全地沒興趣,但如果是淩駕的意向的話,要他偽裝成正義使者登場卻是樂意之至。
男人錯愕地回頭,看見雨宮正把已經噴完的塑膠杯整理進袋中,氣得破口大罵:「幹!汝是尬恁爸潑啥小!」
「Sorry.It’s an accident.」雨宮攤手,把聽不懂當地語言的外國觀光客演得入木三分。
第2章
「啊?尬恁爸假肖吼!」
中年男人往雨宮衝來,起拳頭就要揍,飛鳥瞄到雨宮已經單手插在口袋裏,料到肯定是要去按手機釋放共振波,雖不至於在淩駕麵前當場把男人震成碎肉堆,但內髒被破壞也許免不了。
這裏又不是冥道,弄壞了也不可能自我迅速修複,為了避免引起慘案發生,他眼明手快地搶先一步閃到雨宮身前,舉腳就踹往對方芐體。
睪丸碎了總比內髒全部壞光光好吧?在想著這種無聊問題的同時,隻能說是淒厲的哀嚎聲響起,男人雙手壓著腿中倒在地上翻滾。
「嘖……」雨宮輕輕咋了下舌,將手從休閑長褲手中拿出來。
果然是準備要按手機了啊……飛鳥在心裏拍拍胸口。雨宮的身手頂多是因為經常運動而比普通人稍微靈活些,並沒有武術或戰鬥基礎,所以一旦得到攻擊法門,就隻會反複使用相同招式而已。
淩駕像是無視於這邊一麵倒的戰局,很快地走向還趴在地上幹嘔的年輕人,他蹲下,輕輕拍著對方的背問:「大丈夫ですか?怪我はしないか?それとも救急車を呼びますか?(你還好嗎?有哪裏受傷嗎?還是說需要叫救護車呢?)」
啊、糟糕,語言轉換係統隻有接收時能轉換成他能聽懂的語言,但說出來的還是隻有自己最熟悉的母語!
年輕人隻以為對方是好心的日本觀光客,雖然聽不懂日文,但「大丈夫」等於「沒問題」倒是還知道,接連點頭,嘴裏說著微妙的英文回應:「Yes!Yes…I OK!I OK!咳……咳咳、」
「それなら良かつた。(那就好。)」淩駕微笑,然後緩緩地攙扶起對方。
「已經夠了吧。」雨宮與飛鳥身後,傳來了尖銳的女聲。
兩人回頭,看見一位長發飄逸的年輕女子,她的身材細瘦,身上穿著寬鬆過頭短袖罩衫、貼身牛仔褲與水鑽滿布的閃亮涼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