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所謂難移

打開車廂的門,我最先看到的是坐在左邊下鋪的潘子,接著就看到了坐在他對麵的悶油瓶。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估摸著這算是跟我打招呼呢吧。

事情還得從前幾天說起。

本來我近期是不想再下鬥了,一來是店裏的生意很久沒照顧了,雖然不是真正指著這家店過活,可也不想荒廢。二來就是不管哪次下鬥,都相當於是跟閻王爺打個了照麵,能活到現在真是各路神仙都開眼了。

結果5天之前,胖子忽然來杭州找我,說是在洛陽發現了一個大鬥,而且保證安全。我當時就笑了,說要有這種好事,那鬥早就讓人搬空了,誰還等著你啊。結果那廝神秘兮兮地說,隻有一隊人在3年前下過那鬥,而且據說明器太多了一次沒搬完,所以到現在仍然油水多的很。我在心裏翻個白眼,說要真是那樣,那3年前那隊人一次搬不完,幹嗎不去第二次。再說了,誰知道這三年來有沒有其他人去過。結果胖子隻說他的消息絕對可靠,那鬥3年來再沒人下過。然後又一臉賤相地說天真小同誌啊,看出來胖爺對你好了吧,這等好事從來就沒忘了你。我一想雖然胖子那人說話沒遛,可他辦事我是絕對放心的,要是他都這麼肯定,那走一趟也未嚐不可。

這次買的是軟臥,正好我們四個一個車廂,沒有外人,說話也方便,胖子就大致把這鬥的情況說了一下。

這鬥位於邙山西側的山腰,據說是秦時期一位將軍的墓,但是因為入口隱蔽,所以這麼久以來隻有之前那一隊人發現了這古墓。潘子說來之前他也在行裏打聽了一下,入口的位置他知道個大概,不過具體情況還得到了邙山再說,但是應該不會像前幾次那麼刺激。

潘子辦事向來牢靠,他既然也這麼說,那應該就沒什麼大問題。可我心裏還是直犯嘀咕,心說就算這鬥真像胖子說的那樣又肥又安全,那這麼多年來還沒被搬空也太詭異了。再說又不是找不到入口,已經有一隊人下去過了,可他們搬了一次就沒再去,難道真是良心發現想留點口糧給後來人不成。

火車預計到達時間是明天淩晨5點,中午吃過盒飯,我們幾個無聊,就說打打牌。結果胖子忽然使勁往床上一坐,嚷嚷道:

“都鋤他媽這麼久的D了,也沒鋤出來個E,這次玩升級!”

我頓時覺得床鋪大幅度地振了一下,於是一巴掌招呼在了胖子那小山包一樣的棉花肚上,說道:

“胖爺,升級得4個人啊,你是打算一人分飾兩角,表演個精分麼?”

結果胖子賊眉鼠眼地笑了笑,然後瞄向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悶油瓶,接著我和潘子也下意識地轉頭去看。可能是動作太整齊了,一時間誰也沒說話,車廂裏忽然就安靜下來。

悶油瓶顯然也覺得不對勁,睜開眼看著我們仨,於是我們四個就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2011-3-18 15:39回複

見習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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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

我感覺旁邊的胖子輕輕拱了我一下,意思是讓我開口。我轉頭瞪他一眼,心說快算了,悶油瓶一出手,下場好的也是個三等殘廢。

胖子大概是看我沒有要幫他的意思,終於是忍不住了。

“小哥啊,你看你躺著也無聊,咱一起升升級唄?”

悶油瓶還是躺著沒動,隻是把目光從胖子轉移到了我身上。我被他盯的有點發毛,忽然就有種衝動,想衝他喊一句“大聖,收了神通吧!”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胖子從背後狠狠捏了我的腰一把,驚的我一下挺了挺身子,才反應過來應該說點什麼。

“那個…小哥,玩幾把不礙事的,回頭到了洛陽讓胖子請吃飯。”我嗬嗬笑著,想著一旦悶油瓶有要摸黑金古刀的架勢,我就立刻大義滅親出賣胖子,說不定還能留個全屍。

結果誰也沒想到,悶油瓶就在我們三個戰戰兢兢地注視下,默默站起來,又默默走了過來,最後默默坐到了我對麵。

我狠狠掐了一下胖子,直到他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我才肯定原來我沒做夢。

雖然悶油瓶下鬥功夫一流,可打牌總不能還這麼霸氣吧?我心說以前在鬥裏他救過我好幾次,打個升級總該輪到我保他了。

事實證明我永遠低估了悶油瓶給人驚喜的能力,有好幾次我出錯牌都是他幫我兜回來的,於是我倆就一路升,潘子和胖子連上台的機會都沒有。氣的胖子直叫喚“我說小哥,打個牌你還開作弊器也太不地道了!”

我心說悶油瓶這打牌的功夫不會是在鬥裏練出來的吧?然後我就默默腦補了一下悶油瓶和一隻禁婆,一隻粽子,一隻血屍圍坐在一起打升級的場景,頓時覺得驚著了。

四個人好不容易熬到了睡覺的時間,胖子以他體重為由霸占了潘子的下鋪,潘子也沒跟他計較,直接把行李扔到了上鋪。我把東西稍微整理了一下,也爬上床。

胖子那廝倒是沾枕頭就著的主,不一會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嚕聲。潘子那邊也沒動靜,我想大概也睡了。

黑燈瞎火的,我卻一點困意都沒有。想翻個身,可一想到睡在我下麵那人一向淺眠,說不定人家好不容易在胖子那呼嚕聲中要睡著了,結果我一折騰又給人弄醒。想到這我就不敢再動了,甚至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