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蛇的信子猛地收回,它舌尖上還留著靈涵的一滴血,血珠在空中回蕩,隨著信子被吞入血蛇口中,這隻生於祭壇南角井中的血蛇是四蛇主位,其它三蛇現在分別養於西、東、北方向的血井中。主蛇將散魂頸血後融於死嬰池中,南井上空凝結的藍黑晶體瞬間碎裂,化為藍煙衝向壇中石像下麵的藍瞳孔,其中兩隻瞳孔發出幽森藍光,向上浮起,嵌入石像的朝南蛇頭的空珠,那石像仿佛輕微活動了。
上官風落深紅的唇變成暗黑色,第一次催動藏於體內多年的隱力,使喚散魂鏡珠,還不能熟練地駕馭,現在他的胸口有點悶痛。
靈涵本來就沒有恢複,又一次性失血,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上官風落看著石像的異動,嘴上詭異一笑。他端摩著地上呼吸孱弱的女子,俯身將她抱在懷裏,目光鎖在密室出口,大步走出了石門,門動牆移,一切變成房間原來的樣子。
“月焚,你帶她回去,讓葶給她好生調養,她是計劃中的關鍵一環,現在身子不能出現任何問題!”上官風落麵無表情,將臂膀裏的靈涵送到月焚的懷裏。
“王爺,剛才裏麵可有什麼情況?”月焚抱著女子,著急地問上官風落。
“沒有。”上官風落言簡意賅,不再多說一個字。
月焚神情凝重,左手緊握著靈涵腰間的半魚玉,往葶的房間走去。
天色已暗,今晚沒有月色,蘭木下窩著一團茸毛。
一個黑衣女子從密院房裏悄悄走出,驚動了蘭木下的物,隻見它一溜煙竄到牆上出去了,看不清楚是什麼,隻聽見了聲音。
“葶妹,你這身裝扮是要去哪嗎?”月焚收回手中月弓刀,從牆上跳下來,站在了葶的麵前。
“剛才也是月焚哥?”葶上前一步,提了提手中的木盒,又放下。
“我可不是那畜生!你這是什麼?”月焚說話一帶而過。
“我是去給王爺送這勿生草,上次偷聽得知他急需次物,這是稀物,幾百年世上還生不出一株,而且隻生於積雪不化的千寒峰,這株還是我師父給我的及鬢禮。我若直接送去勿生草,我怕他不收。”葶晃動著腦袋,所有的發束成一股,脖子上還係著一個黑色麵紗,對月焚笑言。
“注意點,咱家王爺很可能發現你個小鬼的。”月焚眼睛裏疑雲忽閃,嘴上卻對葶開著玩笑,“既然此物對王爺如此重要,那為什麼不直接貼公布尋勿生草?要勿生草幹什麼?他是不想讓誰知道呢?”這些一時間堵在了月焚的心裏。
“他不會知道是我的,因為……”葶小聲地對月焚說,得意地轉了一個圈,搖搖勿生草。
“葶妹,你真是用毒高手,哈哈哈哈哈!”月焚聽完,繼而笑聲不斷,眼睛卻不停地往葶的房間看去,“你快去吧!”
葶緊緊抱住木盒,出了密院。
月焚見葶離開了,快走進入了葶的房間,眼睛裏看到熟睡的靈涵,她的頸部留下兩個被蛇咬過的深深印記,葶已經幫她把傷口處理過了,也喂了她一些鮮參,幫她順氣生血,現在她的臉色已經比剛從密室出來時好多了。
月焚聽著床上的人兒平穩的呼吸聲,眉眼舒開,唇線輕輕上撩一下,馬上又放了下來,愁容再次襲來。
王宮政憫殿裏,皇上收到一封無字密信,沒有一點頭緒。
“李公公,速請七皇子前來議事。”
“是,皇上。”